,让傅融察觉凌志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失落,他想伸手摸摸他的脸以示安慰,还未触碰男孩就撇了撇头,他的指尖停在空气中,凌志的沉默与闪躲是对他的无声抗拒,傅融放下手掌,看着男孩将碗里的小粥吃完,招来吴妈将东西收拾了去,还是控制不止地伸手,摸了摸凌志的黑发,“好好休息,要出门就找王叔,我去下书房。”
掌心的黑发柔软顺滑,傅融还是移开视线,轻轻关上房门,脚步很轻地迈进书房,坐在满桌文档的桌案前,他翻了翻眼前的合作案,又放下,指尖拧着眉心,思考心下的情乱。
他原意并非一往情深,但现在来看,他确实很难舍下凌志这个人。也许从一开始的遇见,他便想拥有这个人,只是理智以及那时对公司的不完全把控让他在第一次见面时舍弃了这种想法,大概过去了六年,他还是能第一眼就认出了凌志,他像一头孤傲但还没完全长大的雪狼,眼里存着志气与坚毅,即便瘦弱也不会任人坑杀;又像一只踌躇不前无法自保的狐狸,想方设法生存下去,并且为此妥协。这样矛盾隐忍的漂亮小孩很难不引人注目,让傅融一眼难忘,现在来看,也不打算忘。
傅融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凌志,他给凌志打了十几个电话,从下午到天黑,全都是无法接通,让人担心的同时不免有些气恼。在车上的时候他还想着要如何惩罚他,让他下次还敢不敢一声不吭,电话也不接就跑出去鬼混。但当他看到男孩脸上难过苦涩的表情时,他只觉得心口发痛,想要紧紧抱住他。
又回想起凌志昨夜的主动,他像极了一个随时要破碎的人,乞求身旁的人能够抱抱他,同时将他拉进高涨的欲望中,将他从极大的痛苦中拉扯出来。是什么东西逼得他失心幻梦,狼狈求索。这种事凌志不会主动开口,傅融也不会主动去问,小孩子现在跟他还很生疏。但这件事必定事关齐家,姑姑年轻的时候恋爱脑,不顾劝阻地嫁去齐家,齐家虽说家境殷实,但总不如傅家高辈积累,齐焕搭上傅家的东风,也是让齐家的生意翻了几番,但齐焕这人心思阴沉,手段狠辣,轻易就将单纯执着的姑姑蒙骗于内宅,自己在外偷腥,后来姑姑抓奸在手竟不打算离婚,最后落得郁病缠身,车祸残疾。
傅融想要把人拐进自己被窝,自然查清底细,凌志是齐焕和凌璟的孩子,凌璟的前半生是个悲剧,凌志的出生是悲剧的产物,但从碰是他开始就不是了,傅融不会强迫他,同时会保护好他。齐焕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已经没有精力去找凌璟母子的麻烦,一个傅琳,一个齐思朗,他姑姑的疯病闹起来麻烦了些,但找人看好了也妨碍不了什么,至于齐思朗,在他眼皮子低下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傅融捏了捏笔头,凌志跟他商量的三个月,势必在为了考研做准备,那三个月后,他去哪傅融去哪喽,大不了两地跑。他当初兢兢业业地接手公司,承接他爷他爸的权柄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傅融心情畅快地重新拿起文件,继续兢兢业业地干下去。
……
凌志一个人待在卧室,从傅融离开就没有移过位置,眼角发酸,他控制不住情绪的外溢,脑子里不断回想傅融离开的画面,他一个人待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静默的空气犹如海水,要将他一个人封闭致死。他像是传承凌璟的疯病,止不住地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控制不住地发抖,最后抱紧自己,挪到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完全盖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此时离他最近的傅融的名字。
傅融放下桌上最后一篇文档,看了看时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凌志,他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床上咕涌着一小团,脚步很轻地走到床边坐下,怕他闷气,伸手将被子掀开了些。被褥里的人急忙伸出手想要拉回被子将自己全部包裹,却拢到了傅融的手,两人都停下了动作。傅融想把手伸进被窝摸摸凌志的脑袋,他也的确这么干了,修长的手指伸进被窝,还没摸到脑袋,就被里边的人握住了指尖,一直没有撒开。傅融干脆将手往里伸了些,又将被子往下拉了拉,方便凌志抓着他的手睡,自己就坐在一旁,划开手机,看公司近期重大方案的信息更新。
医疗设备订购案已经在收尾了,俞非晚还没放弃把林羡深勾搭上床的想法。眼看回国在即,他不能再拖了,他就不信林羡深能坐怀不乱地当个柳下惠,他脸这么顶,技术又那么好,只要跟他上过一次床,就没有不怀念的,等着吧,老子非得把人搞到手。
这几天给项目扫尾,林羡深没有像上一周那样忙得脚不沾地,只是处理一些不足轻重的案子,翻过手中的文件,细节上把控得很好,已经不需要他再担心什么。林羡深放下文件,披上西装外套,想了想又放下,拿过一旁的风衣,披在身上,摸了摸衣兜里放着的小疙瘩,想起昨天进他办公室的俞非晚,他弯了弯唇角,又放开手里的东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俞非晚在花房草里上半蹲着,十分认真地盯着手里的平板看。平板里的红点已经离开成颂集团的办公别墅,朝着……朝着一家小酒馆去。这家小酒馆俞非晚挺熟,因为他每次经过都会绕开,里面一堆有志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