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扛着姬怜进了浴室。姬怜体力不支,已经昏睡过去。他两手攀着萧穆的脖颈,嘴唇仍在不住颤动。
怀中的男人很高,一米八五,体重却很轻。他的五官再艳丽明媚,也盖不住眼角一片夺目的乌青。姬怜像是很久没睡个好觉了,热水冲刷身体都浑然不觉,眼睛紧闭。
总裁大人上任不久,日理万机。哪怕萧穆只是个外来的合伙人,也听过很多办公室的闲言碎语,讲姬怜如何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工作,好像不顾其他身外事一样拼命。
“他们家啊,真就全是烂摊子。妈妈死的早,那个姬崇海,卸任之后天天外边鬼混。至于他哥,更是”
“这种家也没有人想回去吧?我说,不怪得小姬总天天只顾着工作。”
“真辛苦啊”
他没有立场去管,只能在这时揉揉姬怜的眼角,捏住对方的后颈。吻很温柔,是怕惊醒梦中人似的力道,如羽毛掠过姬怜的前额、眉梢与鼻尖,最后落在唇峰上。萧穆含住对方的唇珠,极轻地吮吸,退开身时舌尖蹭了蹭姬怜的唇角。
他揽着姬怜,对方腰肢细瘦,上面覆了不少鲜红的指痕。花洒挂在墙上,萧穆给姬怜绑了个丸子头搭在脑后,但那人的长发还是shi了不少。
萧穆细致地为姬怜清理干净身体,用浴巾拭去水痕,又给他穿了一件睡袍。睡袍是灰色的,材质很好,但套在姬怜身上有些宽大,袖子盖过他的手。萧穆又把人打横抱起,解开他的发圈,开始给他吹头发。
“瘦了这么多。”他小声说了一句。
微凉的指尖和热风同时刮过头皮,姬怜睁开了眼。他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身体下意识地一僵,直到贴上一具紧致的胸膛。
“给你吹吹,shi了。”萧穆的声音浸在鼓风机的风声里,有些模糊。
“谢谢。”姬怜的嗓音哑得可怜。
他没怎么动,看了眼身上的睡袍,他之前没见过这件衣服。片刻后,意识到什么,姬怜忽然环住了萧穆的腰,将脸颊埋在对方的胸口处。萧穆也穿了睡袍,姬怜的嘴唇贴在他睡袍的领口上,头顶露出一片圆白的发旋。
萧穆抚弄他头发的手马上顿住了。
“别靠。”他朝后退了些,“这样吹不到你的头发。”
姬怜不理他。他被人睡了一顿,底气很足,就凑近了些,固执地靠上去。
萧穆见状,干脆不再移动,任他靠着。等他好好地吹干了姬怜的头发,就发现人又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他拿拳背抚过姬怜的脸颊,姬怜抱他抱得特别紧,萧穆费了些气力才拉开。他揽过对方肩膀,将人放在床上,又掖好被子。
一夜无梦。
姬怜醒时,萧穆不在身侧。他知道对方走了。
床边放了套姬怜自己的衣服,是姬怜前段时间留的,毕竟他会常来,就试探地问询萧穆可不可以放几套自己的衣服在这里,得到了默许。或许,这也算是他重新进入对方生活的某种方式。姬怜自嘲地一笑,穿好棉拖鞋下了床。
浑身酥软,他险些没站稳,轻喘了一声。他摘掉腰带,盯着那件崭新的睡袍和青红相交的腿根发呆,最后看了眼窗边的闹钟,走进浴室。
姬怜洗漱完,端详了一会镜中的自己。眼皮肿胀,面色苍白,嘴唇褪去了情动时分糜丽的色泽,不似纵欲过度,倒显得病殃殃的。
他脱去睡袍挂在钩子上,浑身赤裸地呈在镜前,Yinjing垂落,勉强遮住了微张的女xue。
他合拢了腿,腿心处堆叠的淤青传来痛感,他身上有许多红痣,腿根处尤其地多,经常被萧穆重重地吻、掐、抠。
姬怜恍若未觉,只抿着唇望向镜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如同他此时注视的姣好身体不是他的一般。
半晌,他走出了浴室,穿好萧穆给他叠放的西装。是藏蓝色的一套高定,配了一件方格的毛衣背心和几件底衫。姬怜三下两下打好领带,拎起沙发上的公文包,还有围巾。
餐桌上有萧穆为他备的早餐。他拿起来,边匆忙地吃边出了门,投身入北京二月的清晨中去。
“小姬总早!”
“早上好。”
姬怜戴一副金丝框眼镜,走路时长发被风拂起,却不显得凌乱,只出露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孔。员工们争相和他打招呼,他娴熟地回应,笑意盎然。
今早有晨会。姬怜刚继承暨海集团大半年,公司在他的Cao刀下迎来了大换血,前阵子和苏芷嫣名下的亭止集团有重大业务往来,对方直接往他们总部派驻了一个团队。数月的谈判,他们的合作大局已定,现在正是致力于项目的时期。
苏芷嫣平时忙,不常拜访暨海,她派驻的团队代行她的要求,在接下来的八个月都几乎可以说是隶属于暨海集团。
——而这个特别团队的总负责人,就是萧穆。
秘书林雪给他端了杯拿铁,香气卷着鼻尖。日光倾泻在窗前,姬怜徐徐步入会议室,他来得早,稀稀拉拉没几个人,但其中包括萧穆。那人穿着得体的正装,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