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
在三个女儿中,沅沅是最像他的人,沉静寡言、聪颖慧黠,性情虽然稍嫌冷淡一些,但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能在短短几年内学会他这身使毒的本领,进而开始习起医术来呢?
沅沅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他担心过,但是这半年他却为她白了不少头发,因为她莫名其妙大了肚子。
她没有说出那名男人是谁,他也尊重她的决定一直没有问,而没有开口的结果,是眼睁睁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饱受煎熬。
唉!
不过,不管这三个丫头有什么缺点,她们都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爹,他没有生病。”寒沅沅那清淡的语音打断他的思绪。
唐秉儒回过神来。“那毒呢?”
“没有中毒。”寒沅沅纳闷地蹙起细妍的月牙眉,她从没遇过这么棘手的怪症。
他的脸上分明长了怪异的红疹,可是脉象却平和沉稳,不论她怎么诊断,都查不出他怎么会冒出红疹来。
“怪了!”唐秉儒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病人脸上的红疹。“他疹子的颜色好像变淡也变少了。”
寒沅沅轻轻颔首。“爹,他的红疹消得很快。”
“这是怎么回事”唐秉儒陷入沉思中。
幸好对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然光是病因他们这对半调子父女就讨论那么久,他就算有再强的生命力,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这时——
“啊”床榻上的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爹,他要醒了。”寒沅沅挺著肚子优雅地起身。
“那我们也该走了。”唐秉儒背起冰桌上的药箱,冷静地扶著女儿的手肘离开房间。
“怕麻烦”是他们父女另一个相似之处。
卷著怒气腾腾的狂风,寒旻旻终于在深夜冲进了自己的寝房,以吃人的目光凶狠地瞪著床上的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一个大男人不长得雄赳赳、气昂昂,偏偏生了一张娇滴滴的芙蓉脸,不是骗子是什么?
“可恶!”寒旻旻火爆地掐住他两颊的肉。
“宫主,你怎么还在气啊?”丫童小旻跟在后头,凉凉地开口。“你已经气了一个晚上耶!”
“别吵我。”寒旻旻使劲地捏著他柔软细滑的颊肉泄恨。可恨!这男人脸上的皮肤竟然比她还好!
“是。”小旻是个听话的好丫鬟,所以当她瞧见那个惨遭宫主蹂躏的男人睁开眼睛时,她俏生生地立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请问,你究竟要捏到什么时候?”突地,一个冰冷嘲弄的男性嗓音在寒旻旻底下响起。
“不准吵——”寒旻旻迎上了一双惺忪的漂亮凤眼。“呃你醒啦?”
这家伙爱困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朱丁玺那冷冽的黑瞳硬如玄铁。
“你可以松开我的脸了吗?”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被这女人扯得变形红肿了。
“松就松嘛!”寒旻旻慢慢松开强劲有力的玉指,清艳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被活逮的难堪,只有懊恼他醒得太早。
朱丁玺揉了揉疼痛的脸颊,没想到却摸到了一片平滑。
“我身上的红疹呢?”
“不知道。”寒旻旻回答得十分乾脆,她在练功房狂练、猛练了一整晚,压根儿不晓得她老爹和沅沅的诊疗结果。
“你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去叫一个知道的人来告诉我。”朱丁玺那高傲的语气显示出他的来历不凡。
寒旻旻气恼地瞪圆了美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啊?”谁理这个又粗鲁又没礼貌的臭男人啊!
“一个女人。”简单易懂的言辞中含著浓浓的轻蔑。
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当实验品已经够呕人了,现在还得看一个女人的脸色,老天是想亡他不成?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寒旻旻不满地凝起一双肃杀的柳眉。
原本她不打算提这件事的,但是这家伙的态度实在太叫人不爽了,她非得挫挫他的锐气不可。
“谁要你多事的?鸡婆!”朱丁玺冷哼一声。
他本来就是要上黄岩山庄求医,若不是这女人多管闲事,没头没脑地带走他,他三哥也会在解决内急后找到他,并将他背到山庄内?换句话说,她那愚蠢的冲动为他带来了麻烦。
如今,他那火爆的三哥找不著他的人,一定把黄岩山庄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寒旻旻倒抽了一口气,再也受不了地跳起来,冲到前头翻出她的宝剑来。
“宫主,你冷静一点。”小旻连忙机警地抱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小旻,我要砍死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寒旻旻那暴烈的脾气终于发作了。
小旻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抱住她。“宫主,拜托你忍耐一点,那位公子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别太冲动啊!”“我才不要这种烂男人呢!”寒旻旻不屑地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