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他和大哥的女儿丫丫,辛亏有赵大人用船将他们从旅顺接回山东,又接济吃食、衣物,这才存活过来。
到了石岛,招兵纳工,自己当了兵,三弟做了工匠,有了双份的粮饷,日子总算有了盼头。自己还算争气,操练刻苦,手脚灵便,于是被选上成为海船的炮手,不过第一次出远门就遇到炮战,钱二心里是真没底啊。
此时他的心里像是开了锅般的闹腾,如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说白了就是惊惧。
钱二看看安静的调试炮口的王强,羡慕他的平静,王强是从海龙号上调过来的老炮手了,打过海匪,炮击过建奴,就是比自己强多了,此时的王强没有一丝的怯意,只是镇定的忙乎自家的事情。
底层甲板负责的哈隆索皱着眉头,除了四个葡萄牙炮组,其他的大明炮组的不安他都看到眼里,但是他没有办法,都是新手,自己也是从新手过来的,有不安乃是正常的,不过,唉,操练的时日太短了,这些炮手充其量只能算是半成手,离成手还相差甚远,不过,尼德兰人不会给他们时间了。
“听我说,”从福海调过来的大明方面的掌总卢元喊道,把人们目光引过来,“赵大人的座船就在后方,后方的船都没有大炮,赵大人的安危就在我等手中,如果,我们挡不住敌人,大人有失,我等现在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家中父母妻儿还有谁来管,今日,有我无敌,誓死报答大人。”
“誓死报答大人。”近百人轰然应诺。
在这里的所有的大明人都是赵烈帮扶过的,真是所谓既得利益者,如果赵烈有失,那么家人又得沦为贫困。啥也别说了,拼了。
“大人,听命令,抵进炮击。”卢元大喝。
赵烈担忧的看着三条船不是很协调的聚拢驶向敌船,这是来到大明的第一次,他感到自己失去了对事物的主动掌控,这点让他揪心。
一海里时,威尔登克命令侧舷对敌,两船很是完美的转向,炮窗开启,不过,他有点疑惑,敌人的三艘战舰没有转向,还是向自己驶来,不过,他没有迟疑,自己只有两艘船,远一点行动自如。
“下令,开炮。”
钱二听到远处不断的轰轰声响起。接着,自己所在的船四周溅起大股水花,还听到刺耳的啸音,他明白对方发炮了。他焦急的看看哈隆索、卢元,只见两人都没有言语。甲板里安静一片。
威尔登克在望远镜里看到只有寥寥几炮击中了对方最大的战舰,当然,几个炮弹对于对方损害不大。其余的都打了水花。很正常,对方直向自己,打击面太小。
威尔登克命令重新装弹,此时对方还是坚定的驶来。威尔登克更是疑惑了。他们怎么不反击,只是这般靠近承受炮火,他们想干什么,赵烈要是听到他的嘀咕一定是苦笑不已,娘的,谁让炮手、水手都是菜鸟,只能抵近炮击,别无他法。
数十息后,第二次齐射开始,烟雾笼罩了尼德兰人的两艘战舰。
霍去病号、周亚夫号又经历了一番洗礼,而彭越号是幸运的,因为还是没人搭理它。对方只有两舰,实在是没有空闲对付它这艘小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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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穆尼奥听到了炮弹击打到船首舱室的砰砰的响声,舱室在颤抖,一个舷窗也接近破裂,灰尘弥漫舱室。只挨打不还手的滋味很不好受,不过如今只能忍。
当距离敌船半海里时,西穆尼奥下令转向,侧舷对敌,当然,侧舷对敌,被打击面大增,果然,第三次的炮击,霍去病号、周亚夫号接连中弹,尤其是周亚夫号,舰首斜桅被击断,风帆破碎,景象尤其惨。
钱二听到炮弹击中橡木船舷乒乓的声音,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这种声音在他听来简直是太恐怖了,他浑身一抖,舱室内被震动下的灰尘弥漫,菜鸟炮手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调炮。”在甲长的号令下,众炮手开动起来,降低炮口直瞄敌人。
二十息后,
“开炮。”甲长下令道。
“轰,轰。”二十门大炮轰鸣。
钱二只觉得脚下一软,即使耳中塞了棉花,大炮的轰鸣还是把他的脑袋震得嗡嗡作响。
“清膛。”
钱二看到王强向他喊着什么。不用听明白王强的吼叫,钱二也≠,明白应当做什么,也马上干了起来。
毛刷清膛,水蒸气滋滋作响,用膛杆把发射药包捅进炮膛,放进炮弹,压实,推动跑车复位,虽说是在炮战的环境中,这些时日来坚苦的操练还是发挥了作用,这些动作钱二做起来娴熟无比,极为迅捷。
当听到开炮的号令。王强点火。又一次的齐射开始。
威尔登克听到了船舷被击中的砰砰的响动,十二磅炮,要想在几轮之内对自己的船产生摧毁性的打击,最少是二十四磅炮。自己炮击也一样,只能是一轮一轮的互相击打下去。
不过,自己是不打算这样对轰下去。
双方的击打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