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汉,也是这个计划中提供Jing子的男人,今年三十五岁。他未来的另一半是名美丽动人、三围是黄金比例的模特儿,怕身材变形走样,坚持不肯为他生儿育女,为了她,他只好兴起借腹生子的计划,经过多次的沟通,总算也获得女友的首肯。他是名室内设计师,月入数百万元;三百万对他而言,只是像做了三个月的白工那样微小之事。他是独子,自小就向往有许多的兄弟姊妹,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他的母亲因子宫病变而无法再生育,他父亲又死心眼得很,坚决不肯再娶或者在外另辟金屋养几个私生子女——父亲对母亲的忠实,使他注定成为独子。他喜欢小孩,但他爱的女人又不肯替他牺牲一下,为他生个孩子。他是爱她的,虽也为了她不肯生育而头痛,但也只好另择办法,正好好友洪培利说这点子可行,只要双方银货两讫、契约清楚,即具可行性。刚开始他对这事起先也是嗤笑带过,可是当他和女友温雪莉无法达成共识时,他只好再回头找好友帮忙了。当这份健康检查报告到了他的手中,他呆了!对方仍是处子之身?当时——“你花钱得来,看你怎么处理。”“那你的意见呢?”“帮她。”“不行的,我有了雪莉。”“你知、我知、她知;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这不行,我们又没有关系。”“睡了她,就有关系了。”“不行,我不答应。”“那——让医生替她割开。”“割开?”“对,没有人替她开苞,只有倚靠医生了,不然处女能生子吗?”洪培利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可是他不愿在没感情基础下与陌生女子发生性行为,这不符合他的行事原则。在他的Jing子与她的卵子结合之后,他无时无刻地关心著她的检查报告。当洪培利来通知他,她的父亲过世时,他也立刻叫人处理善后。他们几经思虑、讨论,决定减短她痛苦伤心的时间,故才在出殡当日才通知她,让她回去送她父亲最后一程。之前的仪式,就以她出国在外,等通知到赶回来时已经来不及亲自安排,才蒙过邻居的耳目,使她不至于落人话柄。今天洪培利又传资料上来,等接收资料似乎已成了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了。周别:三十二周性别:血压:二/七胎心音:一四三胎位:正常尿蛋白:正常尿糖:正常她腹中的胎儿又长大了,透过报告,他可以感受到那孩子在她腹中成长的过程,那么地具体,仿佛他亲身参与,那种感觉真的很具成就感。他拨电话给洪培利——“培利,我收到了。她身体状况如何?”他完全出于对他孩子的母亲的关心。“报告很清楚,不是吗?”“不够。你与她天天见面,你比较清楚。”“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爱上她?”他对于洪培利的直言有点心虚。雪莉这阵子忙著出国,几乎冷落了他,反而使他的重心全部移转在她身上,像是移情作用似的,他自己也觉得似乎一天比一天更想了解她,那种渴望,已超出对雪莉的感情付出——这不是他乐见的结果。“温小姐不是出国了吗?”“她出去一个月了。”“你们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她已不在乎了,我告诉她我要个孩子,她怎么也不肯。现在她也怨不得我。”他们之间早在这之前已出现了鸿沟,只是他一直极力在压抑而已。他不希望多年的感情毁之一旦;而温雪莉这次出国也是为了重新评估他们之间的感情。感情谈久了,反而变淡了,加上为了这件事,他们也大吵一架,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大的裂痕。尤其是温雪莉出身名门,岂容他大声?她一气之下跑了出去,他也不低头,两人是愈闹愈僵了。“元汉,哄哄她嘛!”“她太无理取闹了,当初她也同意,现在才不认帐,孩子一天天成长,阻止得了吗?”曾元汉已有点情绪失控了。“你打算怎么办?”“看她怎么做再决定了。”“你们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足足有十年了,你想我舍得吗?”“我知道你这人。”“可是她呢?她若知道何必让我现在这么心烦?”他觉得他现在对温雪莉已不再重视,那份情只剩一丝丝纠缠,几乎只须一扯即会断裂似的。“也许你们已进入感情倦怠期了。”“倦怠?多么贴切的形容词。”“你们来真的?”“看她了,我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只关心林月葵肚中的胎儿,有没有她,也无所谓了。”洪培利开始担心了。其实早在他对上林月葵的那一眼,他对她已生怜惜之心,加上日日守著她,也很自然地产生怜惜之外的感情,可惜她的心思全放在腹中胎儿身上,他害怕胎儿生下来后,她会离不开这个孩子,到时候他想接纳她恐怕也是行不通的。“尽力挽回吧!”“不,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了。”他硬起心肠,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让步了。“元汉,不如叫伯母出面?”“不可能了。”“你真的——”“培利,你不用担心我们。对了,我决定和她面对面了——”“不,不行,元汉,你不可以这么做,你会坏了规矩的。”“若不行,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这反正她还有两个月即将生产,你何必这么急呢?八个月都熬过去了,何必让它功亏一篑呢?”“好吧!我再等两个月。”他嘴里说再等两个月,可却管不住自己的脚。他出门采购材料,却不自禁老往她的住处钻。“嗨!你好,怀孕了?”“是啊!”林月葵对外来的男人很认生,戒心也很强;她不希望在待产这段日子出现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