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亲眼盯着袈措走下了山。“夏教授又是谁?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西原嘴上问着话,眼睛却随着袈措往车上看。
“夏教授就是专门研究野人的,他回去拿探索器材和叫人来,我亲眼看到两三米高的野人把你的车扔到了山下。”
西原揉了揉眉心,这孩子科幻片看多了吧。
看着袈措轻松顺利地走到了车里,西原这才坐到一块石头上,笑着说:“我知道野人在哪。”
“在哪?”
“你去喜马拉雅山里生活个十几二十年,然后让那个夏教授直接研究你行了。”
“你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亲眼看见的!”
笑着说话的西原很好看,西瓜头男孩决定不和她谈论这个问题。
西原戳了戳他的吉他,问:“你是唱歌的?”
“是的,我是一名流浪歌手。我叫向日花,美女芳名?”
“想日花?你还想干什么?”
向日花楞了半秒,仰天大叹:“卧槽!居然被反调戏了。向日花,是向着太阳的花!”
“哦——你说向日葵啊,懂!”西原点头作恍然的样子,又问:“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问题?”
“你们向日葵早上跟着太阳从东边转到西边,那第二天是怎么猛地把头从西边转回东边继续跟着太阳转?”
“你你,你是故意的!”向日花涨红了脸。
“哈哈哈——”西原坐在石头上开怀大笑。
Chapter 21野人
向日花是个不善言辞的男孩,和西原坐在一起,脸上总是有红晕,不知道是常年在藏地累积的高原红还是被西原的调笑给羞的。
“向日葵,给我唱个歌吧。”西原歪着头对向日花说。
向日花的眼里忽然迸发出一种光芒,那是只有在别人提起他音乐时候他才会滋生出的自信与阳光。向日花抱着吉他,试了试音,说:“行啊,美女姐姐你想听什么?”
“随便唱个你喜欢的。”
向日花弹唱了一首民谣。
当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
我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对的
因为我是个自由自在的男人
所以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当我们吻在一起的时候
我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好的
偏偏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里
我们宁愿错也不愿错过
再见了朋友我还要远走
到我还没去过的地方
……
一首民谣向日花唱了很多遍。
西原问他藏漂了多长时间,他说他漂泊了四年,在这里呆了两年了。也许是这首歌对他有所触动,向日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讲他大二退学,抱着吉他浪迹天涯,他去过全国各地七十多个城市,街头卖唱,酒吧蹭场,有钱时住25块钱的青旅,没钱时就靠别人收留,他说他还吃过一个月的馒头就老干妈……和陌生人讲话有什么有种莫名的快感,不用顾忌,倾吐完一拍两散。
西原托着下巴听着这歌西瓜头大男孩的经历,这是一个用心的风马少年。最后他笑着问西原,他的青春年华狗血吧。西原笑着说还不够,还缺个让你Cao蛋的女朋友。向日花说姐你真神了,我那Cao蛋的女朋友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他说起这个的时候一点都不伤心,只是有点感慨,说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
向日花手下又弹起了那首民谣的旋律。
我说今晚的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西原听过这首歌。这个二十几岁的大男孩,他的声音并不沧桑,可声线很低,低到像是从灵魂里发音,天地很大,世界很辽阔,西原很喜欢民谣,有关宗教,有关爱情,有关信仰。西原并不清楚向日花为什么唱这首歌,等到往后某一日再次偶遇他时,她才想起了他坐在雪山上唱这首歌的情景。“过来让老子抱抱——”远处的她都听见了那个男人对他说的话,可向日花却只能笑着当作没听见。不是所有见不得光的种子都能开出花。感情是一种说不出的体验,有些人只能在心里沉淀。一人尽处,一生尽处。
“西原。你过来。”
西原和向日花聊地正嗨,那边就传来袈措的声音。
西原和向日花起来过去,看见袈措拿着很多东西。
“车修好了,但是卡在石头上发动不出来,只能找人吊上来,再发动引擎还有掉下去的可能。我先把你车里重要的东西取出来了。”
袈措并没有完全上来,只是踩在一块石头上把这些东西递上来。
西原检查了一下,袈措首先拿上来的是她的画具和背包。
“还要什么,我再去取,捡重要的说。”
“最重要的东西你都拿来了,你快上来吧。”西原蹲着,山下的袈措就在她的脚下,可她却不觉得他狼狈,相反她很感激他,最先拿了她的画具。
“还有照相的和很多袋子,你确定不用取?”
“不用,你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