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客厅?」苏砚松手,挑眉问。
可苏砚的气息一离开她,却又让她怅然若失。他与周树诚截然不同,周树诚油肠肥肚,身上长年混着菸酒腥味;苏砚是干净的肥皂体香,让人很是安心。
于是她又怯怯伸手抓住他,不让他走。
苏砚又无奈地笑叹了声:「周同学,妳跟男生睡同张床睡不着,又不让我去睡客厅,是什么居心?」
他以手撑头,梳理她光滑如黑缎的秀发,「要不我们聊聊天。妳给我说说妳这几年来的事。」
苏砚一直不确定自己是否要问她这些年的遭遇,都知道了她后来的结果,还问什么?勾起她那些不堪的回忆吗?还是要问她由什么触发至今的局面?
问了又能如何?
可他就是问了。
他想要完完全全了解周沐菲这个人。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过躁进,苏砚又补了句:「妳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周沐菲突然无法言语,只是瞅着黑夜中他那双温柔的眸,久到苏砚放弃等待了,她艰涩地开口:
「……老师想知道关于我这些年的什么事?你想知道的,我都说。」
20、细火慢炖,以爱
那是个很漫长的故事。
苏砚简直无法想象,女孩是凭靠什么,才撑得过那彷彿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其实我常常恨不得杀了他,当周树诚躺在我身边的时候,在他熟睡的时候,我想着,趁着毫无防备给他一刀,捅进他心脏吧……我甚至评估过要多长多锋利的刀,才能一次顺利刺杀到位。但又不甘心,如果让他一次就死透,没有把他千刀万剐,怎么还我这些年来受的苦……可是、可是……」周沐菲嗓子越显沙哑,带着哭音:
「我把他杀了,我家怎么办?妹妹还念国小,要拿什么让她缴学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杀了我自己吧!我活得好累呀!在医院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想醒来……我讨厌这个世界、更讨厌懦弱的自己……」
「嘘,别说了。」苏砚捧住她的脸,张嘴吮去她的泪。「幸好妳那时候愿意张开眼,不然我怎么找到妳、我们怎么在一起?」
「还说呢!」周沐菲含泪的美目瞪他一眼,「你还不是试着去和方小姐重修旧好?」
「小菲,」苏砚浅浅笑了声,如低沉的大提琴被谁撩动,在她的心底回荡。「这是吃醋了?」
这问话让周沐菲意识到自己过多的情绪起伏,她小心翼翼回:「我、我不是故意和你生气的,我只是想到那时候被抛下的心情……」
苏砚徐徐收拢手臂,心疼她连个稀松平常的情绪反应也这般小心谨慎,好像怕一说错,就会迎来一顿好打似的。
「对不起,我不会再抛下妳了。」
「君子一言?」女孩伸出小指,要和他打勾勾约定。
「驷马难追!」
她稚气的反应让苏砚笑意更深,如她所愿和她拉勾约定,可玩着闹着,夜已深沉,黑夜中的星子彷彿被打破的银瓶,翻倒了满天……
「啊!老师你……」明明不是打着勾勾嘛!怎么打着打着,那手就游移到她身上?
是男人都会对女孩如凝脂似的雪肤爱不释手,苏砚着迷地感受着那美好的触感。
知道她总是被男人压在身上欺凌,他凑近她耳边故意以气音问:「有没有在上面过,嗯?想不想──当女王?」
她以为她早见识过许多男女间的情欲,关于那些被玩弄、羞辱、不甘的情绪她很熟,但被这样或深或浅的挑逗,却又感觉被怜惜呵护着,却是头一遭。
原来不用粗鄙下流的言语,就能让人耳根子发烫,腿间情chao汹涌。
周沐菲在他的带领下,跨坐上他腰际,缓缓将那挺立的男性纳入体内,生涩却卖力地吞吐着。
这是她头一回主导Cao控权,领略属于两人的情悸时刻。
他们又在花莲逗留了几日。
苏砚几乎是日日带着她上山看海,饱览花东壮阔的山水。
周沐菲不会忘记那山脉如何雄伟峨巍,如个横卧于蕞尔小岛上的巨人似的,守护着这座土地上的子民、也不会忘记那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是如何雕凿出刚韧的海岸线、更不会忘记苏砚带她上高山看夜景,在黑夜里忘情拥吻,以皓月繁星为证,她甚至甘愿任由他在野外褪去衣裳,如母狗般任由他驰骋……
太疯狂了。
这男人看似斯文,一狂野起来却什么都敢。
他甚至在耳鬓厮磨之际,咬着她敏感的耳低喃:「周树诚对妳做过什么,也让我做一遍,以后他的记忆由我取代,妳以后的生命也只有我,没有他,知道吗?」
行,代价是她的骨头快散了,直想坐时光机回去痛殴前几日胡乱点头答应的自己。
果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结束这趟旅程,苏砚要求她回去复学,周沐菲自是没有理由推辞,回到府城,缩着脖子领命去办了。
但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