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轰然陨落,大怂逼真香公主在一片喝彩中横空出世了。
尚且不知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且赛博葬礼正办如火如荼的真香公主随着颠簸的车厢微微摇晃。
距离小区不到两公里的小路正在趁着夜晚施工,地面坑洼不平。慕如笙本就因醉酒不舒服,在汽车的缓慢行驶与颠簸中更难受了,她紧皱着眉心,呼吸急促而紧张,喉咙里无意地小声呻yin。
晏栩拨开她脸上的碎发,亲了亲她的额头,命令司机道:“停车——”
“宝贝儿想吐就告诉我,”晏栩将慕如笙背起来,侧头温柔道,“我慢点走,你吹吹风。”
八月末的夜晚十分清凉,夜幕中高楼大厦亮着一扇扇窗灯,不远处露天大排档还燃烧着蓝灰的烟雾。
也不怪晏栩慌得快尿裤子,谁能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只喝了一口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慕如笙双腿盘不住晏栩的腰,胳膊也不抱着他的肩膀,像死尸一样瘫在他背上,晏栩只能紧紧揽着她的大腿根儿,时不时再把她往上颠一颠。
她的头埋在他颈窝,柔软的发丝蹭得他直发痒。
空气中尘土飞杨,施工车在道路中间轰轰响动,前方人行道的砖块还没铺完,每隔几步就是个土坑。晏栩抱紧慕如笙的双腿,谨慎踩着松动的砖块,好像是打怪中的马里奥,甘愿心爱的公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是出生在人生终点线的小王子,一辈子当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便是全家人最殷切的期盼。他也深知自己不是那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料,后半生重复着“睡醒了喝酒惹事,惹完事喝酒睡觉”日子也不是不行。
毕竟这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腆脸抱怨日子无聊,恐怕老天都想劈死他。
无可否认的是,无数个酩酊大醉后的凌晨,他望着东倒西歪的酒瓶、枕着白花花的rou体,闻着空气中臭气熏天的酒气,他总是忍不住问自己,真的就这样了吗?
直到今天,他背着慕如笙慢慢走在深夜的街头,看着道路两侧微渺昏黄的路灯,像在朦胧混沌中昏沉了二十几年的人第一次睁开眼睛。
他想永远背着她。
木头Jing对他的所作所为不领情怎么样?木头Jing不爱他又怎么样?
这人啊,就是贪。
一开始不就打算强取豪夺吗?
胡鹏和苟酉的强取豪夺剧本里,想亲个嘴儿人家姑娘都恨不得把他嘴皮子啃下来,每次上床都跟强jian似的,相比之下,木头Jing对他好多了,他尾随她回家,她给了他雨伞,他对着她打飞机,她给他递纸巾。
除了不爱他,她哪里都好。
常言道,有第一就他妈有第二,有第二就他妈有第三,然后就他妈的第三第四第五……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晏二少又把慕如笙往上颠了颠,深深觉得他自己个儿哄自己个儿的功夫越来越他妈的炉火纯青了。
今天早上凌晨三点,大病早已痊愈,但因为无颜面对世界就赖在床上装死的晏二公子终于参悟了人生真谛,开窗对着深沉的夜色单方面发表了一场“感人肺腑”、“痛心疾首”的《分手宣言》。
被吵醒的晏妈妈高度赞扬了儿子的决心,对他表示出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你是芳草,要被男猪拱了她也能接受,以此证明自己是个大度、开明又时髦的“丈母娘”。然后毫不留情地晏栩赶出了家门,让他滚回自己家作妖去。
正巧苟酉上个月找到的真爱昨晚分手了,大家为了庆祝苟少爷第一千零一次剁屌失败晚上约了个酒局。
晏栩本来有点不想去,毕竟慕如笙住的小区离酒吧街太特么近了,搞不好就“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他可不想“手心里再长出纠缠的线”了。
他出门的时阳痿之神祈祷了好几遍,千万不要让他碰上木头Jing。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碰上了又怎么样?
病好后的他已经不是上礼拜的他了,他现在不仅能对木头Jing视若无睹,哪怕她下跪求他,他也不会跟他回家哒!
此时此刻,晏二少背着昏睡的慕如笙站在防盗门外,都没翻慕如笙的挎包,从自己裤袋里自然而然地掏出了门钥匙。
……心情十分复杂,不仅觉得脸有点大,还有点疼。
咔嗒一声,门锁被拧开。
大彻大悟、回头是岸的晏二公子回手关上门,骂了一句:
妈哒,老子栽得心甘情愿,怎么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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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区的电路设计不好,客厅吊灯的开关没安在门口,晏栩背着大宝贝儿,担心摸黑在不熟悉的空间转悠再碰醒她,便打开手机借着手电光进了卧室。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晏二公子给仙女脱鞋、给仙女宽衣,然后坐在床边,静静望着仙女。
昏黄的床头灯洒在她紧闭的眼睫上,投下两扇浅浅的Yin影。她睡得并不安慰,这一路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耳边哼哼唧唧,现在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往日沉静的面容似乎因为醉酒而显得焦灼不安。
一种难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