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娇嗲。
“我就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呀~”
一百二十三
一百二十三
喝酒啊……这你可真是撞枪口了。
——如果此时有其他认识雷霆的人听到的话,应该都会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吧?众所周知,人,最好不要和当bin/g的喝酒。这个“最好”所代表的劝诫程度,还会随对方军/齿令/的增长而持续升高——小姑娘,你要不要对着科普数一数,你面前的这个人,胸前的杠杠,代表多少年了啊?
雷霆今天终于有一个笑是可以不用往下压的了:“真的?”
事实证明人类这种生物的弱点之一就是南墙一定要自己撞,没有被毒打过的人总是揣不起敬畏。
少女连连点头,整个人的状态就是期待溢出——那行吧,新年愿望什么的,怎么也该满足满足——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真没想过这么欺负你。
雷霆就看着她——纵容地看着她——啧,什么叫不知者不畏啊。
这屋子里当然没有存酒,但这种时间段,对吧,他这种人的车里,怎么可能没有酒……那都是一箱一箱放的!
他下去拎了两瓶,本来想看看有没有她可以喝的,比如啤酒……结果后备箱一掀,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一箱茅台,就白的,没别的。
想来也是,什么人会给他送啤酒啊……红的都少,真就都是白酒。
结果她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摆着两个洗好的玻璃杯兴致勃勃地在等——喝水的那种玻璃杯,雷霆都惊了。
然后给她倒了一点,刚刚盖过那玻璃杯的底面,接着给她往里加水——还喊停呢,你敢信?
总之等差不多弄好,雷霆都不搭理她的嘟哝了,什么“这么多水呀,那应该都稀释完了呀”、“好冲的气味”、“听说加水了就不好喝了……”——纵容,对这种情况,纵容就好了。
反正,等会就说不出来这种话了。
——看吧,一点悬念也没有。
雷霆慢条斯理地把自己喝空的那只杯子搁回桌面上的时候,餐桌那头的少女已经不太会自己动了,但本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没关系,不着急。
雷霆连起身都不急,餐桌是个矩形,不算大,长边两人座,现在他和这小姑娘一人一条短边对着坐,桌面上很安全,桌面下,鞋都是互相碰住的。
他就在这种算不得接触的接触下写字一样慢慢想。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吧?莽撞成这样,端起来就咕咚咕咚喝——不过也挺正常,不会喝酒的人在决定喝酒的时候总是以为一口气喝下肚子就算完事,但酒这种液体,和其他饮料到底不同啊。
少女瓷白的一张脸已经开始红了,从里到外透出来的那种红,就好像有什么滚烫的芯子放进了身体里,正一点一点的往外烧。
就这酒量,还想喝第二杯呢?
雷霆垂了垂眼,看了一眼玻璃杯上自己拇指擦过的痕迹。
“我……”
少女张开嘴,魂和肉已经同步不上来了那样。
“我还要……喝…!”
哦?
——好啊。
雷霆也喝了酒,滴水未掺,几倍于她——但就这点,对他来说还不影响,在饭局酒场上,这才只够刚刚热场子的量。
“要喝哪一杯?”
他半是有趣,半是诱哄地问,示意她看她手边两分酒八分水的杯子,和他手中的这一杯。
少女清亮的眸光已经开始顿了,看过来找到目标这一个动作,都分成了明显的两截:“那杯。”
“为什么?”
“我觉得,还……好啊。”
少女做了一个回味式的抿嘴和下咽,声音还算清楚:“我要试试……没有,水,的。”
说完又歪头了:“嗯……你,怎么不喝,了,呀?”
她大概是问出了心里情真意切的问题。
“你……会,喝~~醉,吗?”
现在只有餐厅开了大灯,其余的房间都是暗的,倒三角形的灯罩直垂在餐桌中央之上,将整个画面的重心都拉到这里。
雷霆没看过什么情感类的电影,也从不觉得自己有过什么文艺细胞,但现在这一幕,四周的这一切——积雪的城市,寂寥的高楼,年夜的半时,他坐在一栋不属于他的房子里,面对一个在某种意义上永不属于他的“爱人”——不论好、坏、悲、喜,这都是一场一生只可能集成一次的偶然堆聚,一生仅此一次的任性约会,放任自己奔赴未知之情,它不具备任何可复制性,它只有一次,就这一次——
他心生怜惜。
他感觉到自己起身,迈步,停下。
美貌惊人的少女目光盈盈,跟着他的动作,仰着头望他。
“会。”他说,“你想我喝醉吗?”
喝醉也不是不可以,没准对今晚来说,他喝醉更合适。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