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守岁可能是三十年前。”]
他本来想这样说,吓人的事实…什么的。
她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可能的,当然可能,可能不是的,不是。
一百二十二
……
她就记得她起来之后,看见雷霆在包饺子,然后中午吃了饺子,那么…
一卷,推平了明明也挺高,缩起来怎么就这么点大的一卷。
他终于接受了。
还有种子也不要紧——如果种子放弃发芽的话。
…终于。
就好像是,在战争的时候,你可能发现你的敌人在很多时候露出过破绽,你也知道对方的弱点,但这并不代表你能赢到最后——因为,除了暴力粉碎,很多的侵略都不是速战速决可以做到的。破绽和弱点当然重要,但并不意味着你撼动过对方几次、重创得对方爬不起来,朝你举起了白旗,你就完全的赢了——野火可以把草地烧光,但深土之下还有种子,一个道理。
但他都坐过来了……
雷霆这样想,想着想着还没压平的嘴角就又往上掀,察觉的时候自己都不可思议,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放松。
但他听见他这样答应,片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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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词语叫速战速决……也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让他想想,等等,等等。
他不想保留、也不想反抗了。
(过年啦!吃顿好的!
“那就守岁吧?今天晚上是过年呀。”
“……叔叔。”
那就守岁吧,今天晚上是过年呀。
原来还有最后一击。
不是她再要创造什么新的,而是他要承认,哪怕回到他以为的那片荒漠,他也已经无处可躲了。
一百二十二
人生啊,果然玄妙……
啊orz
闹什么脾气呢?
原来还没有。
这句不是。
少女做好了被做大动作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却只被这么摸了摸,一时间既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后续动作,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嗐,说白了,就是虞晚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跟雷霆相处。
……尴尬。
但雷霆在思及何为“最后一击”“失去了挣扎了力气”“闭上了眼睛”之类词句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这一天、这一时、这一刻。
雷霆盯着她,其实她也没怎么动吧?对吧?就从卧到坐——别笑了,怪吓人的——她都不敢抬头!
他抿了一抿,发现这回答听起来挺真的,至少挺合理:“下午睡这么久,晚上睡不着了怎么办?”
还答应了两遍。
——塌下来了也不要紧,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其实也…说不上是在闹脾气,吧。
“是么?”
人,只要不上班,就会活。
在这一刻,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接受了。
虞晚悄摸望上来一眼。
这样说吧。
少女慢腾腾地从侧卧的姿势爬起来,和沙发皮面接触的皮肤都睡红了——脸上也是,电视剧里装模作样在美女脸上涂一块红的就说是丑女那种——
“可以。”
“……”
(((((终于过上这个年了乌乌
“没有闹脾气”
但闹脾气,也还真是挺能闹的。四个小时,姿势都没换——没换吧?——有这毅力,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呢。
雷霆动了一下头,这才发现,可以看到的室外部分已经都暗下来了,墨蓝色的天幕往下压出沉闷的视觉低空感,大地和建筑却都垫着厚厚的雪——
……终于。
(雷叔叔的肉在炖了在炖了
并且。
“闹什么脾气呢?”
“好。”
这是虞晚印象中第一次在外过年——居然是跟雷霆——不说倒回去太久,就倒回到还没放寒假那会儿吧——有谁会信?
少女一脸的小心翼翼试试探探。
他总觉得,他已经被她破过了很多例,有了很多个独她一份的回忆点,在他情感与偏好方面,她应该收手了,她已经赢很多了。
字面意思上这句是真的。
……好吧。
“我睡着了”
——算了。
怎么办?
这种一时半会考虑不清楚的问题就没有必要在一时半会内解决。雷霆松了松肩颈,想直接招呼虞晚吃饭,但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两秒之后,客厅里那块大大的电视屏“哔——”的一声响。
装作没看见这装死的一卷被陡然打开的电视声音吓出来的一抖,雷霆撑了身子坐过去,伸手摸摸她的耳后,问得活像面对叛逆期女儿的亲爹。
终于,他不想保留,也不想反抗了。
如果不搅和着情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