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吧,我们这还有事,没别的就先挂了。”
“喂!不准挂!”
李傲跳脚,但场地阻碍,他也确实不敢太大声,气死了气死了。
“你现在在那屋呆着能有什么事!”
嚯。
那没事还不能找事吗?大年三十的,谁闲着不是闲着?
雷霆非说的话,就是有点起味,过来打断一下。听了这句,嚯。
“不挂,你说的。”
他动了,被压得直不起腰的少女一口气才松出去一半,又原样抽了回来,还抽多了些:“呀——干什么呀”
“干事。”
才把她压得脸红脖子红的男人这下是笑笑的了,说不挂就没挂,话筒反手搁在台子上,两手空下来,一下就把她抬得坐到了电话机旁边。
仿古造型的话筒,两端各是一圈圆盘,中间一杠古铜色的细杆,漂亮又精致。
少女没反应过来,懵懂懂地接回这在他手里过了趟的话筒,和手一起被按着放到了小腹下面。
话筒那圈,正压着
“嗳呀”
雷霆笑了,近去一步,额头抵额头地亲了她一口,手已经动了。
“不要摸”
“那你听着,事怎么干的。”
一百二十
一百二十
办…什么事——啊!
姿势之便,虞晚抬腿就踢了过去——怎么可能。
姿势是便利的,抬腿也是可以抬腿的,但踢是不可能踢的,虞晚但凡有这个胆子,也不可能是现在这种样子。
那么,现在是哪种样子呢……
区别于平时的“紧”与“凝”,站在五斗柜半步前的雷霆神情很“松”,甚至眼里含着满满的“饶有趣味”——虞晚不该开小差的,至少不该在这种情境下开小差。但人类嘛,有的时候,思绪总是不受控制——
……好像啊。
少女姿势局促地坐在宽度有限的五斗柜柜面上,反射性想要蜷起身体而抬起的腿无处踩实,秀气的足底抵在身前男人的身体上,肋偏下,腹往上,换个场景加点力道必定尴尬的动作,此时此刻,除“微妙”外没有二话。
……好像啊,他和……
…雷霆和李傲,好像啊。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注视……这样的距离。
虞晚有些发蒙,她手里还抱着那架仿古电话的听筒,耳廓上还留着一圈接听电话的残热,意识里,还有一半的部分,泡在和李傲电话粥的回忆里——
“我好想你啊……”
好想……
……
好像……
好像就在她眨眼的这一瞬间,电话线那端、回忆那端的李傲,就以一个奇妙的过场,完成了一次无缝切屏,转成了现在——现在雷霆看她的姿态和眼神。
…这本不可能。
说一句很无情的话——虞晚从未对雷霆抱有任何想法,各种意义上都是。对她来说,评析和揣度“对面站着的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这件事,几乎是一件和呼吸一般平常的事。绝对无情的那一部分她,没有多少感性,是真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相信其他人的正常——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她相信黄玉是喜欢的她的,李傲、江城、申屠哲……这些人,她都是相信的,甚至是宋致景,她也是相信,他是对自己有一些出于“想要珍惜”的情绪在的。
而雷霆——
她没有信过。
她的直觉里,评析和揣度里,都是觉得,雷霆对她的情感,有一种……降维感。说人话一点就是,其他的人对她有爱有欲有情,都是因为大家同为“人类”。哪怕是宋致景呢,都是在观察“人类”的角度上调教她的,而雷霆……
她一度是觉得,在雷霆眼中,她大约并不是被看成同一物种的——宠物?或者玩具…之类吧,她猜——不过无所谓,卑微不卑微、平等不平等这种指标,不在她的评估标准里,因为她对雷霆本身就没有任何指望,雷霆对她来说,是且仅是一个强大的意外,从初见到现在,一直都是。所以,对雷霆来说,她的量级也只是个宠物的话,那还挺便利……咳,这是后话。
所以,这一晃神一既视,给虞晚惊得实在不轻,简直没法不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眼花了吧?雷霆怎么可能……
凡事皆有可能——如果人的内心想法能用文字实时显示在脑门上,那虞晚这么想了,雷霆十有八九会在自己的脑门上实时给出这句反馈。
不过很遗憾,就目前来看,人类还不没有这样随身实时播报内心想法的功能与技术,更何况,不管客观条件上雷霆和李傲被人认错过多少次背影和侧面,她从雷霆脸上看出李傲这种事,哪怕只有一瞬间,听着也照样离谱,虞晚哪可能往下细想,没当场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来驱除幻觉,已经是沉着冷静中的冷静
沉着,有长进了。
但雷霆觉得挺新奇的。
他已经做好了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