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颤抖了。
“你……今日你也在!你若识相点, 便老实过来赔罪!“
他冷傲地指着山道下站着的粉裙小女孩儿,”看在你是小丫头的份上, 我不揍你, 你只需当着所有人面前跪下, 跟我磕个头,同我说:’二殿下, 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哼,你我之间的旧事就算过去了。我放过你和你身边几个丫头。”
说到这里, 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萧旭,“至于他!呵呵, 今日我是绝不会放过的!”
萧旭倒抽一口冷气, 掰着手指算了算,愁苦地叹了口气,“去掉嫣丫头她们三个,现在是四比二十一了。我个天,一打五。还有个是一打六的, 那个倒霉鬼多半是我了。”
杜安纯哆哆嗦嗦地道,“我……我愿意一打六。”
“行啊,杜二!”萧旭感动极了,“你果然是个忠心的!没事,你闪开,还是我一打六!总归好过之前一打七!”
秦嫣:“……”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谁规定他们必须一打五,一打六的?他们为什么不能派出一个功夫最好的,一个打咱们这边所有的人;剩下的全围住旭表哥你一打二十?”
萧旭呆住了。
他再度抬头往上,挨个辨认萧旭身后站着的二十名禁军高手,顿时一脸绝望。
“领头的那个我认识,他是禁军皇城司的老大,时祐征时统领。他一个足够打我们所有人了。”
萧旭的声音也哆嗦了起来,“一、一打二十,这个也太过分了啊……”
“别怕,两边强弱差距太大了,反而对我们有利。他们要是真敢当众一打二十,你就哭给所有人看!”
秦嫣小声说了一句,掸了掸衣摆的灰,走上几步台阶,当着围观所有人的面,规规矩矩给二殿下萧旷行了个福礼,起身若无其事说道,“半个多月不见,二殿下脸上的伤看起来大好了呀。难怪能出宫见人了。”
“你!”萧旷一句话被揭了老底,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勃然大怒,猛地握紧成拳头,举了起来。
气昏了头的萧旷正准备捋袖子往山道下冲,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一点教训,他身后站着的时统领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在他耳边劝了一句。
具体说了些什么,秦嫣隔了这么远听不见。
但时统领并非普通人物,天子近臣、禁军皇城司统领的身份摆在那儿,便是皇子的尊贵身份,也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二殿下听了劝告,忍着气停住了脚步,又摆出了之前那副眼高于顶的气派,背着手冷冷对秦嫣喝道,
“男女终归有别,今日我若亲自动手教训你,只怕有人在背后说我身为皇子,气量狭小!罢了,你跪下磕个头,求我放过,今天我就当做没看见你们!否则,哼,我不动手,我带你们去见我母妃,叫她管教管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萧旭和杜安纯齐齐惊到了。
二殿下的母妃是金殿册封的皇贵妃,虽说近几年年纪大了,容色不如从前,逐渐失了圣宠,但论起身份来,皇贵妃只在皇后一人之下,是后宫里不容小觑的一号人物。
她今天也来了太虚道观了?
他们几个上次联手套了二殿下麻袋,虽说没落下证据,但如果皇贵妃心疼儿子受苦,今日铁了心要教训他们几个的话……秦嫣身为大臣之女是躲不过去的。
萧旭从背后拉了拉秦嫣的衣袖,小声道,“别犟了,服个软。落点面子不算什么,别真叫他拉去皇贵妃那儿挨罚。”
“呸,”秦嫣低声警告她小表哥,“关键时候不能怂!今天当众怂一次,以后在他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萧旭急得搓手,“你不怂的话,眼见就要上门挨揍!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他焦急地转向杜安纯,“杜二,关键时候你发什么呆!说话啊!”
杜安纯愣愣地转过脸来,小声道,“我看到陆六了……”
“嗯?”秦嫣和萧旭顺着杜安纯的眼神,望向山道下方。
隔着数十极石阶往下,高大的柏木林荫笼罩之处,果然站着成国公和陆泓。
陆泓今日由他老爹带着来观看平安醮法事,穿了身石青色镶边的小小道袍,两边小团髻今天聚拢在头顶上,正正经经地扎了个揪揪,拿了根青色编金的发带扎好了。
陆国公爷背着手左顾右盼,欣赏完了远处的山峦景致,继续挨个欣赏近处的枝头野花、山间松鼠,就是不看前方发生争执的山道处,明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秦嫣和陆泓的视线隔着十几丈距离,在半空中交汇了。
陆泓警惕地抬头瞄了眼他父亲,见成国公依旧在远眺山色,便飞快地从窄袖里掏出了一个乌黑黝亮的小巧铁器,对着秦嫣晃了一下,弯着眼笑了笑,又迅速地收进袖中。
萧旭作为一个极度渴求小伙伴的助力、避免二十打一惨剧的落难皇子,自从陆泓出现在视野里,就一直求助地盯着他那边看。
看到了陆泓手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