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可喜欢的紧呢。”
直到两人离开,被使若空气的白若净这才收回一直落在李旬身上的目光,他藏于袖中的拳头死死握着,面上却不显分毫异色。
“师兄,你当真要为徒弟前桥搭线呐?”
慕华懒得将多余视线分给这人,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置李旬口中的那人,敢夺走旬儿的目光,真是活腻了!
已然到了谷口的李旬自然是不知道慕华的念头,只是在经过那名青衣少年时停驻,毫不掩饰的释放恶意,讥讽的笑容令人头皮发麻,“你运气可真好。估计师尊马上就要召见你了,希望下次过来还能再看见你。”
燕寒在一旁冷眼看着,知道李旬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是借着师尊的手惩处这个出言不逊的小人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青衣慌了心神,得到的却只有李旬耐人寻味的眼神。
城郊,荒庙。
庙外磅礴大雨,墨色的天穹时不时传来轰鸣雷声。
张虎坐在火堆旁,淋湿的短布衫架在一旁烤着,此刻露出一身壮硕的腱子肉。“这贼老天,偏偏在我要赶路的时候下雨。”他骂骂咧咧的薅了把头发,雨水从湿漉漉的头顶蒸发,远看像是一颗冒烟的脑袋。
“小兄弟,可否允许我等进去避避雨?”一道声隔着雨幕传来。
张虎循声望去,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庙外喊话。他点点头,粗犷的嗓音隔着院子都能听得清楚,“是间荒庙,要躲雨进来就是了!”
得了张虎的首肯,男人往后招了招手,领着一行人抬着轿子进了院子。
“多谢这位小兄弟了,不然这荒郊野外的一时还真找不到地方避雨。”方才喊话的男人此刻朝张虎致谢,眉眼如鼠,双颊也凹陷着,像是从未吃饱过似的。
身后的几个家丁将轿子安置好,便恭敬的守在一旁,轿帘掀起,露出一张洁白小脸。柳叶眉杏仁眼,眉间一点绛红,活脱脱一副男生女相。小少爷也没料想到庙里还有个打赤膊的壮汉,眉头微蹙,目光扫过那片麦色的肌肤,眼底多了几分不屑。
到底是乡野汉子,真是粗鄙。
“咳咳。”小少爷拢紧斗篷,声音沙哑,“没眼力的狗奴才,还不快点给我铺地歇息!”
轿旁的几个家丁这才慌忙走到偏为干净的案台前收拾起来,面上是难掩的惊慌。
得,看来是个难伺候的主子。
张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起身将粗布衣裳穿好,倒也不是害臊,只是随着入夜,这气温越发低下了。
“方管家,我饿了。”小少爷坐在火堆旁,屁股下是家丁从轿子里取出的软垫,颠簸了一下午,原本就没有气色的脸上携着倦意。
“好的,少爷。”方管家顾不得和张虎寒暄,连忙吩咐身边人准备晚膳。他自己则是从怀里取出一沓黄符,将庙门关上后贴了上去,就连窗户也没放过。
张虎已经穿好衣服,见状起了好奇,他还从没见过在庙里贴符纸的。奈何方管家还在忙,于是只得一屁股坐下,无视小少爷皱眉嫌弃的表情,自来熟的搭话道:“哎,你这管家贴黄符干嘛?难不成还怕庙里闹鬼?”
小少爷嫌恶的瘪嘴,倒是接上了话茬:“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不知道这粱城闹妖魔?”他裹着斗篷,故意挤弄出鬼脸,“晚上就爱钻进屋里啖人血肉。尤其是你这样的,不长脑子只长肉的。”
张虎听完只觉得好笑,收起脸上的憨笑,学着身边人呲牙咧嘴,原本淳朴憨实的面容此刻显得悚然,森白的犬齿一张一合。“我要是妖魔,第一个就吃了你这小少爷。细皮嫩肉的,吃起来味道肯定不错。”说完,还特意舔了把唇。
布满裂纹的佛像低垂双目,将这庙中众人收入眼中,火堆燃烧着,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声。
“你!你这土包子少在这吓人!”方元净恼羞成怒,在心底唾弃被吓到的自己。经这一吓,他也不敢再呛张虎,只得朝着身后收拾案台的家丁发火。“你们几个怎么还没收拾好!磨磨唧唧的又在偷懒吧!”
大抵是知道小少爷的脾气,他们没一人吭声,只是加快动作收拾起来。
“你真要睡在案台前?”张虎回头看了看,方形案台被收拾干净,此刻已经铺了层被褥,正对着大佛面前。
方元净撇过头去,不想理会这人。
方管家已经将门窗贴好符纸,以防有漏还再检查了一遍。听到这话,他还以为是张虎不满位置被抢,连忙开口:“小兄弟,我家少爷身子虚……”只是还未说完,便被张虎打断,“我没有和小孩抢床的习惯,只是,睡在案台前,不就正好冲着那尊佛像了吗?”
方管家往石佛瞧去,晦明难分的阴影笼着它,明明是间荒庙,身上却不见蛛网与灰尘。那眸子与人对视,看得久了,心底便莫名升起股寒意。“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撤下来。”方管家打了个冷颤,连忙指挥着几人将被褥放置在火堆旁。
无人注意时,那石佛眸子转动,瞧向张虎。他正拿石块打磨时间,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