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颈耳语,从北戴河的风土聊到了人情,原殊说秦皇岛是个好地方,说他退伍了以后打算在这里买套四合院养老。
“一尺八,没胖。”
曲漫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和孟鹭对上目光,神秘地笑了笑说,“你不懂。”
曲漫笑了出来,摇摇头说,“想要小宝宝。”
“姐姐,你摸摸我的肚子,不会吃胖了吧?”曲漫小步朝她跑来,撒娇似的拉起她的手晃了晃,额前的碎发带着大海咸湿的潮气。
“那你就睡我?”
原樾冷哼一声,十分刻薄地打量了孟鹭一眼,“我哥不喜欢你这样的。”
原殊强硬的眉眼像坐了滑梯,没一会儿就变得十分柔软,他附身压过去,抚摸着曲漫的侧脸,低声絮语,“可是我还没有娶你呢。”
原殊摸着曲漫烫过的卷发,笑了,“你放心,我弟那人内向,还胆小,他可不敢乱搞男女关系,以前学校里女孩儿给我递情书,他只有在一旁看着的份儿,后来在纽约说是谈了一个苏黎世女孩儿,不过没多久也分了,大概观念合不到一起吧。”
晚上他们各自回了房间,几时后,曲漫披着睡衣倚在床头,原殊靠在她旁边,画面安静明亮,像被海浪隔离出来的一角岛屿。
孟鹭扫视了一圈,面色凝重。
孟鹭抬起手,虚握住她的腰。
“你说呢?”
曲漫咬着玻璃杯里插着的吸管,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他的确是个强势的人,想要把一切事物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比如温柔地强迫原野说出自己的秘密,
她还记得北迦,一个和他玩儿,一个陪他玩儿。如果他认真一点,这段关系就开始重了,就像他那天早上醒来坐在床边替原野拉了拉闷在头顶的被子,看着他露出埋在被子里的凌乱头发,和一张毫无防备熟睡的侧脸,心里终于感到一阵隐隐的后悔。
原殊抻曲漫裙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原殊也不急,只是说,“要是真成了,你以后可天天都能和你孟鹭姐姐黏在一起了。”
曲漫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幽幽地传来一句,“你下次别戴那个了吧。”
,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紧接着他痛快地反击道,“那你呢,你又在看什么?”
他回过头去,神情十分严肃,他看到曲漫又侧身躺在床上,眼里亮晶晶的,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又有几分羞怯。
曲漫满意地坐回了座位,原殊吃味地玩笑道,“我说你没胖你不信,怎么孟鹭一说你就信了?”
原殊顿了顿,把头埋进曲漫的颈窝,嗓音沉沉闷闷的,“对不起。”
孟鹭呼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腮帮子,眼睛看向别处,“我知道。”
曲漫打趣,说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赖在部队不走呢。
曲漫还在心里琢磨,琢磨了稍许,目光又聚在了原殊动作的背影上,随即就把那事抛在了脑后。
原殊说完后也没放在心上,他赤裸着上身坐起来找衣服,说要挂到衣架上,不然明天起来就皱了,不好看了。
“怎么了?”
原樾这时抬起头,笑着插了一句,“哥,女孩子之间的事,你就别问了。”
孟鹭的牙齿忽然磕到了下颚,一时间眼神也防备了起来。
曲漫笑着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指尖轻柔地掠过原殊的侧脸。
曲漫咯咯地笑了出来。
原殊嘿了一声,拿出兜里的烟盒啪地一声掷在原樾面前的桌上,“你小子跟谁唱红脸呢?”
原殊看着她,一边坐回座位,一边无奈地摇头,原樾默默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
“我说呢?”原殊急了,瞪着眼磕巴道,“你,你觉得哪儿不舒服?”
曲漫和原殊吹着夜风回来的时候,两人板着的脸同时迎上了笑容。
曲漫却不再说话,她抬头望着游轮客房里明亮的天花板,水晶吊灯随着翻涌的海浪左右摇晃,她的手指落在原殊的颈后,抚摸着他的鬓发。
曲漫想了想,委婉地仰着头说,“你弟弟在美国一待就是三四年,搞的可是自由开放那一出。”
“他一向不喜欢美国妞儿,说她们轻浮,把男人当玩具,这不,一毕业就回国了,孟鹭性子成熟,跟他蛮互补。”
原殊说的或许不够直白,但曲漫听的明白。
原樾略窘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他看着斜对面的曲漫,眼神好像在说,瞧瞧他这暴脾气。
曲漫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算了吧。”
最后不知原殊想到了什么,话题一转,语气轻慢了起来,“你觉得孟鹭和我弟怎么样?”
她的神色一顿,脸颊浮上了几丝尴尬,好在原殊视线落在随着船身摇晃的薄纱窗帘上,并没有朝她看来。
“我怎么不懂?”原殊拉着曲漫的手无赖地追问道,“你最爱穿的那几件裙子不都是我挑的吗,你的尺寸我都门儿清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