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简单有什么不好?纯粹的痛苦和纯粹的快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两样东西。”
对上孟决投来的探究目光,霍军回应说,“就是什么thestoneroses,suede,嘿,尤其是br和oasis,你不觉得他和daon,lia是一种类型的吗,嘶,那词儿怎么说来着?”
“没意见,来根烟。”
祝景言嗳了一声催促道,“吻我啊,姓孟的。”
明明求吻却被他说的嚣张又任性,理直气壮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埋怨,好像对他不做这一切就成了负心的混蛋。
祝景言却不,他支着身子,扬起脸,认真地凑到孟决面前,胳膊挡着他挂挡的手,眼神炽热的让人无法忽视。
“那只是血漪蛱蝶,本来是正红色的,只有后翅外缘有少量的黑色斑纹,但原野不喜欢红色,我就全改成了黑的。这种蝴蝶生性好斗,飞行速度奇快,它不像别的蝴蝶那样温和,它是强烈、热情,惊心动魄的,我北迦一起在酒吧里见面那次算上了,于是转头对他纵容地笑了笑。
霍军从兜里掏出中南海点8扔给他,似乎是打开了话匣,他正色道,“从美学上来讲,蝴蝶标本是昆虫纲里结构最精致优美的,你知道美的最高级别是什么吗,是让人有毁灭的欲望。”
霍军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口道,“原野琴上的蝴蝶,见过么,我画的,特好看吧?”
孟决垂眼看他,“你干什么?”
孟决有些不太自在地耸了耸肩,他想说原野小时候确实没学过什么乐器,但又忽然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因为甚至在他前一阵回去之前,他都不知道他弟弟其实会弹吉他,至少在他上大学搬出去的那个时候,原野都没这项特长。
孟决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孟决想着以霍军的操性,起码纹的东西那都应该是一些什么虎啸龙吟的图腾,再不济也是些神秘符号,结果是只狂放不羁的小蝴蝶。
“你问我?”霍军哼笑一声,斜着眼打量他,“你到底是不是他哥。”
见孟决又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熟悉神情,霍军揽着孟决的肩膀坐了起来,呷了一口酒,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他吧,我不太确定,但我猜,他应该喜欢英国那帮人。”
祝景言似乎不太满意,刚想有点更进一步的举动,便抬头对上了路人打量的目光,车外已有几人驻足停留,他犹豫了一下退回身去,认真系上了安全带。
孟决怔忪一瞬,轻轻偏头,嘴唇擦过他的嘴角,动作熟练地把他按回了座位。
唯一印象就是在新闻上看到一个国外乐队的贝斯手,杀了女友后又自杀了。长得挺带劲儿的,但死的太他妈早了。
霍军笑了一声,神秘地说,“因为朋克够简单。”
“系好安全带。”
孟决抬眼,用着无法辩驳的暧昧语气说,“你好像很了解啊。”
霍军明显的显摆语气让孟决挑眉扫了他一眼,质疑道,“你?”
思索半晌,霍军终于想了起来,迅速拍了拍大腿道,“正太!”
孟决皱了皱眉,示意他坐回去。
孟决不说话了,他觉得霍军这个人有点太哲学了,他担心霍军会有自己奉行的“主义”或“原则”,而他不想在对话中一不小心踩了他的雷区。于是他看了神情专注的原野一眼,把岔开的话题又带了回去,“那原野呢?他怎么样?喜欢什么?”
“玩英摇的都是些神经质的脆弱家伙。你懂么,白天在音乐现场工作的时候沉默寡言,怕生似的,晚上脱个精光的时候躲在你怀里掉眼泪,原因永远问不出来,但要你发誓永远不离开他,不然他就会死,嘿,那真不是嘴上说说的,人家长得神在人间遗落的艺术品,美得令人发指,你能怎么办呢,你喜欢他身上吉光片羽的才华,就只能受着他们的敏感和眼泪。”
孟决还是有些迷惑,他眯起眼睛问,“简单就好吗?”
孟决下班之后特意回家把商务换成了敞篷,因为祝景言喜欢这些招摇的玩意儿,方才只是在路口停了几分钟,就时不时有路人投来打量的视线,现在祝景言的头发在阳光底下更是明晃晃的,往他身边一靠,让他们在京城一派灰蒙蒙的低矮建筑里愈发惹眼了。
霍军嗤之以鼻,似乎对这类事情并不感兴趣,他打量的目光在孟决身上停留了两秒,转而跳向了下一个话题,“原野喜欢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电吉他弹的太他妈好了,这话小姑娘说出来可能不顶用,但从同行嘴里逼出来那可是得有真枪实弹的功夫。我一直都以为他这家伙事是从小学的,没想到他也就弹了个五六年吧,说起来他还会木吉他的指弹呢。”
那人有些不满地搓了搓手指,“你有意见?”
孟决
孟决把手从裤子的破洞口移到了口袋,发现口袋空空,啧了一声。
说完,他哈哈大笑,随后又眯起眼睛,脸上挂着一副难以捉摸的变态笑容。
祝景言挑眉一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