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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近乎面颊相贴,方令瑄微微偏头,用鼻尖轻蹭楚淮玉的侧脸。
楚淮玉霎时间心跳如擂,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双手绕到方令瑄的背后,上上下下不住地抚摸。
冰冷的嘴唇贴上来,楚淮玉双眼迷茫又凌乱,嘴唇半张,两臂在方令瑄的颈后交叠,回应他的亲吻。
方令瑄一边含住楚淮玉的唇舌啃咬,一边伸手摸下去,解楚淮玉的腰带。
怎料这衣服的腰带颇为难缠,他揪了半晌也未解下,无奈只得起身,欲待细细研究一二。
楚淮玉觉出他的意图,自己伸手摸索了好一阵,才终于将那腰带扯开。
剩下的衣裳便容易得多。待到两人衣衫尽褪,方令瑄扯过条褥子将两人围拢,重新俯下身。
两人瞬间滚到一处,温热的肌肤相触,使二人俱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方令瑄轻吻楚淮玉的鬓角,辗转着吻他的额头、眉毛、耳珠,末了又去亲他的双唇,舌尖勾连着吮吸,片刻又长驱直入,直抵喉头,痴缠厮磨,难舍难分。
一个漫长而湿热的深吻过后,方令瑄抵着楚淮玉的额头,手掌捧着他的侧脸摩挲。
动作忽地一滞,方令瑄微愣了愣,喘息着问,“怎么哭了?”
分明是楚淮玉有意勾引在先,怎么遂了他的意,这人竟自顾委屈落泪了。
楚淮玉既未哽咽,也不曾哭喘,面颊却濡湿,那眼泪似是无声无息自己淌下来的,并不受谁的意识支配。
方令瑄思忖片刻,眼瞧楚淮玉俨然又成了一副无知无觉的失神模样,任由他施为。
他探下手,触摸楚淮玉温热的小腹,滑腻的腿根,直到握住他腿间隐秘的火热。
楚淮玉颤了颤,眼神逐渐凝聚起来。方令瑄动作毫不怜惜,手下用劲儿,揉搓按捻,那热物却久不见硬挺,仍旧软疲无力。
楚淮玉被搓弄地生疼,禁不住拧眉阖眼,抿紧双唇,一整个的脆弱不堪怜。
“疼……别再……呃……”
过了片刻,楚淮玉终是抑制不住,开口求饶。
方侯爷莫名焦躁,一味不得其法地加以逗弄,心中纳罕,盖因自己腿间那物亦似恹恹未醒一般,毫无动静。
奇哉怪哉。方侯爷有刹那间的惊惶,疑心自己竟有一日会难展雄风,脑中忽而闪过一念,径自笑出了声。
喝酒误事,喝酒亦误“事”。尤其今晚,他饮得不算少,即便人没醉,身子倒醉得一塌糊涂。
楚淮玉挣动着扭身,欲要夹紧双腿,却是徒然无功,一只手抖抖索索摸下去,在离腿间寸许处堪堪停住,犹豫着半退又半进,连指尖都好似发着颤,那模样当真是可怜透了。
方令瑄眼中,楚淮玉当下便仿佛初次与他亲热时那般,敏感稚嫩,青涩诱人。
楚淮玉抬起手臂遮住双眼,嘴唇颤抖几下,哑声叫道:“侯爷……”
方令瑄这会儿已有些兴致索然,捉了楚淮玉覆在脸上的手挪移开来,俯身又亲下去。
楚淮玉僵了僵,睁开双眼,面色痴醉迷茫,眸光起伏游弋,最终看进方侯爷的眼瞳里。
方侯爷嘴角微扬,笑了笑,微一抬身,吹熄了蜡烛,揽着楚淮玉的肩躺在他外侧。
“不闹你了,睡罢。”方令瑄抚着楚淮玉光裸的背脊,间或轻拍一下,颇有些哄睡的意味。
事后方侯爷对于自己当时的举动亦是惊诧莫名,谁能料想,风流在外的方侯爷,在楚淮玉面前,竟接二连三地做了那柳下惠。
楚淮玉回抱住方令瑄暖热的身体,热意源源不断递送过来,仿佛将他心底的抑郁与酸涩都融化了,吞噬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又低声唤道:“侯爷。”
“嗯?”
久久不言。
又过了片刻,方侯爷听见胸膛前传来楚淮玉沉缓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清晨。
楚淮玉醒来时,身侧空空,手心一探,被褥里唯余冷凉。
他发了会儿怔,撑着身子坐起,低头一瞧,才见自己身上竟穿着亵衣。
楚淮玉微微一愣,他依稀记得昨夜自己被方令瑄剥了个干净,怎么
难不成方侯爷竟一反常态,开始对他体贴入微了么?
楚淮玉揉揉微酸的额角,只觉头疼欲裂,因着醉酒,他的四肢倍感疲累软乏,提不起力气。
欲待捋一捋脑中纷繁碎杂的记忆,外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楚淮玉闻声抬首,便见元冬推了房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他不自觉地出声唤道:“元冬。”
那声音嘶哑难闻,楚淮玉喉头一紧,心中惊愕不已。
早知如此,昨日便不该逞强喝恁多的酒。楚淮玉只一回想,不免懊悔苦笑起来。
元冬朝床上一瞥,见楚淮玉醒了,面色一喜,忙将托盘至于桌上。“公子,你醒了!”
“嗯。”楚淮玉嗽了嗽喉咙,低声应着,一面掀起被褥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