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难不成真当她是死的好欺负吗?既然如此,也犯不着顾忌什么手足亲情,左右裴郡主已经开头告状了,要不了多久太后自然会在她跟前提上几句……
“六娘去吧,一会雪该下大了。”
婢子率先撑伞,孙粲拜别应皇后就搭着绣诗的手慢慢往牛车那去。
天色灰蒙,叫人看得很不舒服,凛冽的寒风伴着纷纷扬扬的雪,绣诗道:“孙家那来了消息,太太已在回京的路上了!只是大雪封路,暂时被堵在秦洲一带。”
“这么突然?我原以为还要段时间呢,萧家那老太太的身子好了?”娥媚微蹙,因为上了胭脂,使原本苍白的脸显得有几分血色,“你派人多多留意,若是到了与我说。”
小萧氏待她与孙祁不薄,无论是吃穿住行还是丫鬟仆人,都是亲力亲为地去办,姊弟俩幼时生病,也是不解带地照料。
即便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对儿女,但小萧氏还是一视同仁地对待,甚至有时候更偏袒孙祁姊弟。
后母难做,这话可真是不假。
“六娘!”一掀帘子,孙粲就瞧见应冀支着下巴,小几上摆着个瓷碗,还冒着热气。
“这是姜汤?你怎么带这个过来,喜欢喝这个?”她吸了吸鼻子,对这辛辣的味道并不喜欢,可应冀却将瓷碗推到她面前,要她喝了,只说外头冷,驱驱寒。
孙粲倒是想着要不要将应皇后的事情告诉他,到底是他的阿姊,若真有什么事情……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模样不该出现在你脸上的。”应冀的手指抚平她蹙起的眉头,“是出什么事了吗,你若是愿意尽管告诉我,好歹我能帮的都会帮。”
“倒,倒不是我的事。”孙粲难得期期艾艾地开口,瞥了他一眼,“是你阿姊那,可能出事了。”
应冀嘴角噙着的笑意瞬间消失,严肃道:“阿姊那怎么了?”
“方才我一进凤殿,便闻到一股极浓郁的兰香,我本也不大在意,只想着可能是我不喜欢这香味的原因故而敏感。可当我吃了那碟子里的糕点就真的觉得不对劲了,太甜太腻,可阿姊却如没事人一般吃下,甚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一个人的口味不会突然改变那么多吧,之前进宫,我也吃过凤殿里的点心,绝不可能是那味道。况且,香料这东西最不可用多,就这么说吧,我安寝休息时都会点安神香,只因我有段时间常常梦魇,觉也睡不安稳,无奈才配了这香料。可老实说这香料用久了倒叫人依赖,不点着反倒睡不安稳,甚至睡不着。
你可懂我的意思?兰香固然芬芳,可用多了,恐适得其反,更何况现在……我有些怀疑阿姊的身体。”
“太医院里的这帮老东西,每日都去请劳子平安脉,可到头来屁也看不出什么。”应冀极少在她面前发火,突然拍桌的声音吓孙粲一跳。
“你也别急,李嬷嬷Jing通黄岐之术,到时我随便捏个理由让她进宫,把了脉,问清楚,这样便知分晓。我们也别自个吓唬自个了,你瞧瞧,这姜汤都撒了。”她叹气,其实若真是有什么问题那决对是冲着中宫之位与东宫储君之位。
且这下手之人极有可能便是景阳宫的叶氏。
番外?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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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逝
大司马府派人去孙府时,孙祁恰好服了寒食散,寒风从大敞开着窗户浇灌在身上叫他非常舒服,下人忽然禀报了消息,一时间的纵情舒爽散了五分,漆黑的墨汁低落在纸上,如同内心升起的恐惧与焦躁。
无线蔓延,扩散。
在路上,脑中乱糟糟地想起许多事情,事实上自从阿姊病了之后,每每去瞧她,孙祁都是这样的反应,许是太忧虑了,他这样宽慰自己。
“还没到吗?”平常好像极短的路程这次忽然变得很长,孙祁不由扬声催促,本就性子不好,这么一来倒吓得车夫忙使了鞭子加快牛车的速度。
“阿姊!阿姊怎么忽然这样急得叫我过来,还未用膳哩,一会阿姊可要好好陪我吃些。”他大步走向内室,瞧见孙粲靠着软垫,仰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谢娴身子还未显怀时天天来陪她,可每每归家都说孙粲什么也吃不下,便是喝一口米汤也会吐出来,他强压着内心不详预感,整定心神,似从前那样与她欢笑,想逗她开心。
孙粲慢慢回神,那双眼睛里透着笑意,“是我疏忽了,绣诗!命厨房——”孙祁忙打断她道:“无妨,左右现在也不是很饿,方才服了些寒食散……”
“你怎么又去服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若是给阿娴知道定要说了。”孙粲皱眉,伸手想要提胞弟扫去衣上沾着的灰尘,那孙祁忙弯下腰,只道:“我不过是想作幅画,想着服了会有些感觉,这衣服不打紧,脏了便脏了,阿姊拍它仔细脏了手。”
孙粲牵了牵嘴角,目光落在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孔上,“我的阿弟如今已是孙氏一族的族长了,真好,阿姊真为你欢喜。”孙祁顿了顿,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