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这身胡服是刚做的吧,这颜色好衬你肤色,是什么料子?”一娘子满眼羡慕,往日里孙粲的服饰便是她们里头的翘楚,好些衣料都是她们平日里舍不得用的稀罕货。
孙粲微弯着嘴角,“这个倒是问倒我了,这身料子是李嬷嬷从库房里取出来的,也不知是什么衣料,只瞧着颜色好,触感好,便用来做这胡服了,待我回去问问,下回再告诉你!”
这衣料还是应冀给她的,说放着也是放着,左右她好颜色,便给她做衣裙好了。
崔娘子在边上不冷不淡道:“如今孙六娘可是国公夫人,什么稀罕料子没有,倒不如让夫人送我们每人一匹这衣料好了!”
谢娴面色不虞,她向来与这崔娘子不和,上回梅花宴有事耽搁没去,哪曾想她在宴上竟敢那样羞辱孙粲……
“送倒也可以,不过我瞧着崔娘子这一身的装扮……一匹衣料够吗?你这款式花色实在老土的很,啊呀,你这里怎么破了个洞啊!”孙粲捂着帕子,十分惊讶。
那崔娘子忙拉了身旁女伴问是哪里破了,吓得脸色发白,可几人转了一圈,愣是一个孔洞也没有,那崔娘子正要发难,只听孙粲悠悠道:“我与你说笑呢,瞧你吓得!”
谢娴嗤笑道:“像她这样打秋风似的讨东西,兴许是破了衣服没得穿哩!”
那边,应冀一面与应皇后说着,一面注意孙粲那,他当然见过谢五郎,故而当二人说话时,应冀的脸登时就黑了。
这谢五郎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笑什么,还有孙粲,也对着他笑!
应冀看的心里火大,恨不得冲上去给那谢五郎几拳,更想将孙粲带回去关起来。
自那日床榻亲密后,应冀夜里便直接和孙粲同睡,本想着待她身子方便后便行周公之礼,可因这几日事物繁忙,待他回房后孙粲早早睡去。
更可气的是孙祁,别以为他没看出这厮是故意在挑衅他,虽然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但以孙祁那性子……
应皇后见他脸色难看,不免有些莫名,“二郎这是怎么了?”
“并无,阿姊勿要担心。”
“无事便好,是了!等会让六娘过来与我一块吧,免得人多眼杂磕着擦着的。”应皇后本对孙粲并没有什么很好印象,只知道她容貌出众,性子也有些跋扈,倒有些担心胞弟被她欺负,谁知请安那日好好一个娇滴滴的新妇被应冀弄得犯了旧疾,得知消息后,应皇后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待见过本人且私下问了应冀时,倒是有些喜欢她。
“也好,那我去叫六娘过来!”应冀和她打了招呼,便往孙粲那去。
“你怎么来了?”孙粲见着他时有些惊讶,待听说是应皇后让她过去时,便点头说知道了,与谢娴她们说了声便与应冀过去。
哪知走着走着,倒不知怎么走到一处无人之地,孙粲心里发毛,不禁问道:“你阿姊要我到这?”
“……”
“喂!你阿姊呢?”
“……”
“应——”
孙粲话未说完,应冀便扣着她的腕子将她抵在树上,狠狠道:“你与那谢五郎眉来眼去的做什么?”
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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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
狩猎即将开始,孙祁手持雕弓,大步走向谢娴那。
“谢九,我阿姊去哪了?”
“哦,方才与魏国公一道去皇后那了,有些时候了。”谢娴抚着一匹白马,这是她二哥的爱骑,平日里有专门的马夫伺候,养了一身水滑柔顺的皮毛。
孙祁沉默片刻又看了她好一会。
前世谢娴嫁给了王安四子王元清,哪知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姑表妹,自小感情很好,只因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投奔舅家,不知何时两人鬼混一起,一次寿宴事情败露,谢娴好歹也是帝京出了名的贵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当即写了和离书回谢家。
至此便深居简出。
那时孙祁尚未娶妻,常常去谢府寻那谢五郎赏玩丹书,有时在他书斋一待便是一晌午,谢娴与她五哥关系最好,有时也会在书斋与他们交谈,有时也会做些点心给他们送来。
本来两人自小相识,早年两家也有意撮合他俩,只是那会年纪尚小,心性未定,待他真正确定自己心意后,便亲自上门求娶。
婚后她将孙家搭理的井井有条,阿姊病重期间,她也隔三差五的去看望,有时还亲自去照料她,陪她解闷儿。
风雨同舟数年,两人从未红过脸,孙祁曾不止一次地庆幸,王元清那厮瞎了眼才让他有机会娶到谢娴。
狩猎开始,婢子扶着孙粲去应皇后那,应冀无声走在后面,眼里是化不开的郁色,应皇后命人端了些糕点,女眷们大多都待在行宫处,以防伤着擦着,应皇后笑着冲孙粲招手,“六娘快来,我这还给你留了位置呢,待会喜欢什么便告诉二郎,让他给你猎来!”
“去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勿要难为自己。”应冀淡淡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