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迎拿过一粒在手里滚着,“珮琳小姨的事情,爹爹还怪不怪我?”
沈近山的眼睛一时失焦。
苦笑一声:“怪你做什么?人家没看上你爹爹,再怎么比,年龄放在那儿,我快四十,秦家公子才二十几岁,谁不喜欢少年郎?”
“爹爹,看着也很年轻……”
沈近山萧瑟道:“看着有什么用,老了就是老了,以前睡觉一夜到天亮,如今也有睁着眼看月影西移的时候了……”
唐迎听不得这样又酸又文的话,直接打断他。
“爹爹,今儿我看到一个不错的人,性格样貌都出挑,就不知道您乐不乐意!”
沈近山的眼光在她脸上巡了一圈。
“我乐不乐意?既然那么出挑,岂有我挑她,倒没有她挑我?……珍娘说话呀……唉!”
“爹爹只说还要不要找吧!”
沈近山摇头:“我也想过了,终究我当年对不起闺宁,想来她走时也有怨气,说不定也不愿意我再婚,我注定是要孤零零终老的了,就当是赎罪吧……”
第254节 笑面佛与狠角色
唐迎扑哧一声就笑了。
这时候想起大秦氏的遗愿来了,明明是自己受了挫折,非要说成是为她赎罪!大秦氏才不稀罕呢!
“爹爹说什么笑话啊!您身体好,Jing神旺,又正值壮年,愿意嫁您的女子多着呢!怎么可以不美满?
说什么我娘走的时候有怨气,您是他夫君,一心一意要维护照顾的人,就算看在我的面上也不忍心看您孤零零的!”
她凑近他说:“如今真有一个好的,错过了可惜。”
他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是,谁家的小姐?”
唐迎泪崩。
小姐?他以为他是皇上纳妃!谁家的小姐要上赶着当他沈近山的第三房老婆?
“不是小姐了,是和爹爹一样,失去了爱人的……”
沈近山先愣了一下,瞳仁缩了缩靠向椅背。
唐迎忍着气把程依依的身份和她见过沈近山的场合说了一下。
沈近山摩挲着扳指陷入了回忆。
哦,那个妇人,是见过的,
几年前在赵家参加婚宴,他和邓涛同时到的大门口,确实记得邓涛带了一个清丽出众的妇人,乍一相逢,两人寒暄了几句。
寻常别家的内妇早就退避一旁了,邓太太却袅袅向他一福,笑yinyin的吩咐丫头,说要去街对面卖藤编手艺的小贩那里买一个花篮,要带回去。
她说话声音很动听,当时沈近山就多瞧了一眼,怎么说呢,是个挺梦幻的妇人。
发现同丈夫说话的陌生男人看她,她便转开了身子向着街对面。
“怎么样?可还有印象?”
沈近山慢哼道:“隐约记得些影儿……”
“爹爹想必也知道,邓监副早已撒手而去,只剩下程娘子一人,程家舍不得她守寡,执意要接她回去再嫁……”
沈近山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亮色。
“她年纪不大吧!说不定也想找个年轻些的……”
“这倒不是,她之前的夫君还小他一岁,说是有些任性轻狂……她是说,再找宁愿找个成熟的能疼她的人!”
沈近山慢吞吞站起来朝窗前走去,背手看着窗外摇曳的黑色树影,浅淡的灯笼光照着一簇枝条,叶子已经落了大半,唯剩下两片并蒂的叶子依旧绿油油,看着,不知怎的心里就活泛起来……
“我出嫁前两日,四婶婶会请了她来帮忙。”
唐迎顿了顿又道:“当然是作为程家娘子,并不是邓家遗孀的身份,至于合不合您的心意,总要亲眼见过才好,爹爹还有事情吧,那珍娘先回去了……”
唐迎步履轻快的走出院子,刚出门就听见一个媳妇和一个婆子在嚼舌根,夜色掩护下她们只顾着说话并没有发现她。
“我呸!这算什么?二房若这么当家,迟早就败光了,还要规矩有屁用!”
“可不是!那老货不就nai了个姨娘,况人也死了半年多了,还赖在这里不走!图的什么,不就是挟持着二爷和五姑娘往自己口袋里捞油水吗?”
“对啊!个面酸心狠的,就那双三白眼,我看着就……”
唐迎从桂树后走出来问:“你们两在说什么?”
两人一看是是二房里最值钱的金凤凰来了,唬得一缩脖子就噤声了,你推我一下,我瞧你一眼的,刚才那唾沫横飞的泼辣劲儿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不碍事儿,你们只管告诉我什么事,再磨磨蹭蹭我可要发脾气了……”
婆子偷看唐迎一眼,发现她是真想知道,便咳了一声壮着胆子说:“便是那秦……姨娘的nai妈子,李嬷嬷!”
“李嬷嬷怎么了?”
“她,侄儿媳妇死了,竟然……跟二爷讨了二百两的烧埋银子!”婆子说着,还竖起两根粗肥的手指头,一脸不甘和嫉妒。
“那,理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