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儿她娘也是个难得修为不错的弑妖师却和西方的驱魔师相爱,不顾反对去了西方。依儿的父亲在一次任务里去世了,她娘就带她回到了弑妖师门,将孩子带回来后她娘却没多久就失踪了。依儿接触妖师界一切的时候已经十五岁了,而十五岁已经是普通妖师弟子考核的时候了。
我总觉得作为她的曾爷爷我亏欠她许多。她其实血统不纯,半缠着驱魔人的血统,在门派里虽然身份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但私底下说的也难听。孩子看起来坚强那么多年也没个朋友比别人都努力进步也快,我一生做错太多事的决定选择,对不起太多人。我觉得自己这次是逃不了灰飞烟灭的下场。毕竟同门一场,即使不能收她作亲传,也请务必代我将她照顾好。这弑妖一门我想交给她。”
这么一个看起来白发苍苍的人说起话来格外有岁月蹉跎的伤感。古熙期间一直安静听着不曾打断,却在他说完以后难得的没有敷衍。
“我知道了,不管你什么时候‘离开’最终我像你保证,弑妖门的下一任掌门会是祁白依只能是她。之前答应你是许下的契约还在,我不会毁约。”
或许是被这自己眼看着从小长大的小师弟的祈求打动也会许是对于祁白依这个人身世某些地方的似曾听闻的熟悉,可不论是哪个最终古熙想要的接过就是那胥Yin鼎。
听古熙亲口应下来祁白鹤这才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算是安了半截。
祁白鹤看着这个那么多年来从来未变过容颜的古熙,仿佛时间都在走而她唯独留在了原地。仿佛世间如何变迁与她无关,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古熙姐,你其实没必要有任何的亏欠感,你没欠任何人,没有人怪你,我们都都知道那件事不管你的事,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灾难都吓坏了,才口不择言防御外界强加罪行给你。事后其实没人怪你。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那妖女一手做的,我们都心里明白。 其实大家都很羡慕你,当初所有人,不是被自己的契约妖灵反噬,就是亲手杀了失控的契约对象,最终人人心里落下心魔再也碰不得驭妖法,驭妖师一门也算绝了,继而妖师协会又下令不得再驭使妖灵。我才组织剩下的人创了这弑妖门,可如今知道当年真相的人除了那妖师协会有所记载其他人也是寿命到了,带着悔恨离去。
只有你,即使反抗妖师协会却也带着所有的契约妖灵离去。我们是羡慕你的,也是感谢你的。更欠你一个道歉。在那妖女背叛你的时候,我们的指责推卸也让你心寒了,对不起。是我们太懦弱。我不想以后驭妖师门只是个传说,现在虽然还记得你的人可能不多,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妖师门的掌门永远是我大师姐。”
祁白鹤觉得自己近一百年来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今天那么多,古熙的出现仿佛带出了一个时代,一个故事的过往,她是那停留在时间和故事里的人,而自己是那个看她故事的人。祁白鹤从心里有预感二人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很多话不说就都没有机会了。
古熙起身打算离去,经过祁白鹤身边却停了脚步,伸手揉了揉那满头的白发,祁白鹤这一把年纪被古熙揉了揉脑袋,硬生生瞬间老泪纵横哭了出来,在她面前自己始终还是个孩子,还是那个怯生生叫她大师姐,被她揉脑袋害羞得涨红脸的呆小孩。
古熙踏出门时侧头轻声道:
“当年的事我都理解,可银音毕竟是我收的亲传弟子,她做的事我也得负责。师傅每年秋末都会去极北冬桦岛为大师兄扫墓,你可以去大师兄坟前等着。说不定能碰上他。如果遇上了师傅,替我跟他道歉,我没能守住他给我的责任。让他等等,等我解决一切就亲自找他谢罪。”
没等祁白鹤回应古熙便掩门离去,脑海里浮现那银发童颜一副门主气质模样的人红着脸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唤自己大师姐,从一开始谈条件到后来一边拜托自己一边道歉的样子。有些不自觉的嘴角微弯,心里很多东西都释然了。
古熙随手一招,一直黑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嗖的窜过来,古熙熟练的伸手接住,墨怡难得见古熙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也提古熙高兴喵呜的腻腻叫着。
而那一席红装的子桑早在夕阳照映下立于古熙身旁,不言而喻的默契陪伴。似从不曾离开过。
古熙抚摸着怀里撒娇的墨怡,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这辉煌的大殿,这里原先写着【驭妖门】的牌匾如今也换成了【弑妖门】这大殿内的门主也不再是自己,这门中再无妖师和妖灵和谐共处的场面,这里……已经不是熟悉的那个地方。
“子桑,墨怡。”
“嗯?”
“喵呜?”
“我们回家。”
“好。”
“喵呜~!”
空中飘着绵绵细雨两旁是伫立于时代间隙的古香古色瓦砖红木房,杨柳树在细雨中随风摇曳身姿妖娆别有一番风味,小桥流水青石路边翠绿的苔藓颜色似能滴出汁来的浓蕴。
穿过这人烟稀少的小巷那角落里的宅子大白天两旁还点着灯笼,那灯笼内的烛火待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