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顶端沾了片桃红。
姜离一直埋起头,犹如躲进沙子里的鸵鸟,只露出屁股。
“呵呵……”
楚轻淡淡笑了一下,直起身去了厨房。
脚步声远去,少年终于抬起头,shi漉漉的眸子在眼眶里打转,微微掀开眼皮,一个个摄像头落入视野,他不自觉的并拢了双腿,小手盖住身后的尾巴,然而那么长的东西,根本遮无可遮,更何况遮住后面还有前面,遮住下面还有上面。
少年有点崩溃,余光瞥见一个书桌,慢吞吞爬了过去,紧紧躲在下面,抱住双膝。
一觉醒来,理智回笼,人越清醒就越难接受背德的存在。
曾经的他活在自卑与外界的异样目光之下,成了自闭敏感的人,后来离开那座城市,三年时间才一点点走出来,试着接触外界,然而为什么那个人走了还要回来?
为了再一次的羞辱他、踩踏凌虐他的人生?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想要什么没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旁人念念不忘的东西,叫对方一直不肯放过自己。
楚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一直在摧毁他为人的底线。
岁月不能想,一回头满目疮痍,撕心裂肺,姜离不禁哭出了声。
压抑而煎熬的哭声飘荡在空旷的大厅内,地毯上的绒毛因为沾泪趴了下去。
楚轻端着食物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不得不说,姜离这个人其实很有趣,他并没有什么无坚不摧的意志力,也不具备坚持不懈、百折不挠的耐挫Jing神,只要稍微强硬的恐吓一下,就会躲进自己的壳子里,如果再加点力度,他一定会就范,单纯撇开那张过分白净的脸,扔在人群里,真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与世俗的大部分人没什么区别,但他与世人也不同,少年看起来确实很脆弱,事实也如此,但他就如莲藕,即便被外力折断,依旧执拗的残肢相连,脆弱的表层下是软弱的倔强,怯懦的坚守,虽然没什么力度,可是想要从根本摧残掉这个复杂相悖的人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软硬兼施、奖惩并下。
他这次回来,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与耐心,总会把人调教好。
养兽与狩猎的过程虽然一波三折,依旧妙趣横生,其乐无穷,猎手把握好时间、丈量好境况、判断好猎物的实力与逃向,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动攻击,一击捕获,整个流程环节相扣,趣味层层。
他相信,在姜离面前,自己会是一个优秀的猎手。
“离离,出来。”楚轻将食物放到桌上,走了过去。
少年身体僵硬一瞬,好似才发现有人靠近,猛地止住哭声,大而清澈的水眸像被秋雨洗刷过一般,涟漪深深,他弯腰把人抱了出来,笑问:“躲桌子底下做什么?是不是想让我陪你玩捉迷藏?”
“不、不是的……”
姜离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说,一抽一抽的模样惹人怜。
楚轻低头吻上他发顶,淡道:“吃完饭,带你去跑道上爬几圈,消消食,顺便锻炼一下身体,如果一切进行顺利的话,兴许你还能赶上上午的专业课。”之前查过少年的课表,他自然是知道的:“当然,若是你不配合,我们可以一直练习,直到你爬得让我满意为止。”
姜离浑身发冷,脸色泛白,他被人抱坐在腿上,楚轻端过碗,面前摆放着几盘菜,他夹了一块土豆放入少年口中,对方张着嘴,唇瓣微微发颤,沾到了油渍。
“不喜欢吃?”他问。
姜离其实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心里都是等会的事。
那人又道:“我查过你的消费记录,过去的三年里,你每次定外卖时,选的最多的就是这几道菜,我第一次做这种家常菜,味道可能不太好,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楚轻尝了口,并无不妥,对于自己的厨艺,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您,”姜离哽住了喉咙,嗫嚅着唇瓣:“您监视我?”三年的消费记录,APP可能都显示不了那么久,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不言而喻。
楚轻没有反驳:“虽然因为家族里的一些事不能过来找你,但身为主人,还是有必要抽时间了解一下奴隶的状况,口味与喜好有没有变更。”
姜离张着嘴,半晌哑着声问:“那、那以前的事,您…都知道?”
楚轻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高三时少年遭受的一切,他其实一直都有耳闻,只是不能出手罢了,当时家族争斗的厉害,直到最近在渐渐平息,他经常处于风口浪尖,那样的境遇,不得不与对方切断联系,但若他想出手,偶尔帮衬一下,痕迹做干净些,问题也不大,可是……他选择了袖手旁观,保持沉默。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想将计就计,借助外力将少年逼至满地荆棘的死角,被所有人抛弃与失望,在对方极度缺乏安全感与绝望时,他以救赎者的身份出现,堂而皇之的将人一举拿下,他算准了一切,赶在毕业聚会前从国外飞回来,打算收网,从此将少年牢牢把控在手中,可惜意外总是那么巧合的出现,在他快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