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给他找过好多医生,个个都说身体正常,非常健康,通通没辙,后来就开始找心理医生了。他喝牛nai能缓解一点,不然真的很难睡着。”
这人的语气像个活泼过头的纨绔,宁初瞥他一眼:“你老板的隐私,不用跟别人说得这么清楚,当心他开了你。”
“我知道啊,但你肯定不算别人嘛!”苏意理所当然地挑眉。
“……”
宁初看了眼医生手里的牛nai,啧了一声,烦躁地偏过头。
高中那会儿,两人在一起之后,燕淮总爱像某些敏锐的大型动物一般,找到机会就把他抱得很紧,然后埋在他的颈窝处深嗅,黑发扫着他的皮肤,每次都很痒,总是让他咯咯笑个不停。
而问起原因,燕淮起先一直卖关子不说,后来才告诉他是因为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像个没断nai的小孩儿,又像一颗白软的nai糖,想咬一口,看流的是血还是牛nai,但舍不得。
宁初骂他神经病,那明明是nainai在超市里买的洗衣粉的味道。
然后隔天就偷偷给燕淮买了两袋塞进课桌里,结果放学被人逮住,摁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啃咬了好一阵,求饶地喊了无数声哥哥,才被放了一马。
现在恍然间想起来,他却不知道这气味对于燕淮来说,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一时半会儿都有些茫然了。
苏意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一张嘴叭叭个不停。
“你跟别人不一样!燕少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我刚好在读研,自那会儿认识之后啊,就没见他对谁动过心思,简直比和尚还心如止水,真的绝了,我觉得他对你肯定是真心的,不然不会这么在意,你都不知道,昨晚燕少一直在这儿守着……”
“别说了!”宁初抬手抵住额角,低喊一声。
“我头要炸了……”
他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静如死海的那片地方,竟然已经掀起了一点波澜。
要不怎么说病中的人最脆弱呢,心防大概也变弱了些,宁初叹息。
苏意担忧地走上前:“要不我给你进行个全面检查?你这痊愈的速度实在是慢了些。”
暖光映照下,抵着额角的那只手手背上还有输ye留下的青紫,宁初的皮肤薄,又白,那一大片痕迹看着格外骇人。
苏意想起拔针时燕淮落在上边儿的眼神,又是生平头一次在这个冷酷无情的老板身上,察觉到了难过心疼的情绪。
“不用,”宁初蹙眉冷淡地摇头,“秋天病好慢点很正常,谢谢你。”
“唉,也对……不用客气,我是燕少付钱雇的嘛,照顾你也很正常。”苏意的态度十分真诚。
宁初噎了一下,但想着反正明天就走,便也懒得解释了。
不再见面,时间就是最好的解释。
14 老同学新导演
第二天是司机送他回来的,走的时候,宁初也没见到燕淮。
这对他来说挺不错的,轻松许多,至少不用在身体酸痛和Jing神疲惫之中还不得不面对燕淮。
胡晓安大概是早就被支过声儿,司机把他送到家的时候,就见妹子一个人抱着他的包包和之前穿的衣服在门口等他,见到他就跟流浪的孩子找到妈一样激动。
宁初送走了司机,带她进屋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倒了六片止痛药,一把塞进嘴里,就着冷水咽下去。
冰凉的清水顺着喉管一路冷沁沁地流下去,冰得他身体都不自觉地蜷缩一下。
但药片好歹进了肚子,就算目前还只是心理作用,他也觉得好受些了。
胡晓安一进门就手忙脚乱地找热水壶给他烧水,一边说:“薇姐给我发信息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对了宁哥,你家有小米吗?我给你熬点粥。”
“你这么听她的干嘛?”宁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瘫着,“给你发工资的是欢悦,又不是S&U跟燕氏。”
他有些庆幸这一根筋的小孩儿没有那么盛的好奇心,不然他还得编一编燕淮那里是怎么回事。
“韩哥也让我好好照顾你嘛,我前天联系他的时候,他都急得差点从外地飞回来,只不过唐恩一直不肯放人,唉……听说还跟他吵了一架。”
胡晓安找了半天没找到小米,冰箱也空得可怜,幸好最后锲而不舍地找到了一袋燕麦片,就攥着那小包玩意儿,站在开放式厨房旁边等着水开。
“本来就不用回来,”宁初心烦地揉捏眉心,“他是唐恩的经纪人,又不是我的。”
虽然他知道韩修言是个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影响本职工作的人,但对方这样帮他,却会让他心里逐渐产生负担,不知道以后能如何回报。
他垂着眼点开韩修言的微信,在界面上这两天一长串的留言之下,打了句“已经没事了,别担心”发过去,随即摁灭屏幕。
不知道是因为低烧还是因为止痛药的副作用来了,宁初这会儿感觉有些眩晕和呼吸不畅。
他缩在沙发上拍着太阳xue,问:“剧组那边呢?怎么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