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裹住外套,房间里暖气充足,可他却冷得发抖,怎么也赶不走围绕在四周的寒冷,呼出的每一 口气都像是在空中便凝结成了冰。
难受。
氧气似乎远离了他,在渴望不可及的地方,胸口处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血ye顺着血管争先恐后的流 出,温热的心脏逐渐被冰封。
没力气了。
连支撑着他站立的力气都没了,诺言靠着厨房的灶台,一点点慢慢蹲了下去,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大 口大口的喘气。
他无比渴望需要有什么东西来安抚情绪,可周围的事物都不能给予他那种安全感,反而让他越发焦虑。
诺妮见状,发现了诺言的不对劲,整个人慌乱起来。
那到底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对她最好的人,虽然她还怨恨为什么他总是阻止自己跟喻景生 在一起,但亲情的纽带不会因为一些争执而断开。
“哥,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诺妮手足无措,她从没见过什么突发的情况,所以面对着突然倒下的 诺言,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没事……”
沙哑的声音勉强说出三个字,诺言的脸已经白得不像话了,他想靠手扶着碗柜一点点站起来,可他连起 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站不起来,浑身发软,眼皮沉重,身体不舒服,肚子还很疼。
但直到这一刻,明明已经快不能承受了,诺言还是死皎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因为疼痛而难以抑制 的声音,声音很虚弱的对诺妮说:“妮妮......你扶我......去沙发上坐一会儿......”
简短的一句话,被他断开了三次,一连三个大喘气才说完。
“哦,哦,好。”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诺妮虽然任性,但看诺言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争吵,走过去扶住诺 言的胳膊,慢慢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谢谢......”
诺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话音刚落,整个人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哥?你怎么了?哥!哥哥? ”诺妮吓得慌忙叫了好几声,诺言沉沉的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诺言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医院。
他太熟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了,以前拍戏受伤,三天两头的就往医院里跑。
而且他这个人还特别容易生病,一到那种换季,就会感冒,发烧,因为有工作,为了不耽误,每次一生 病就去医院挂水,没时间挂就买快速退烧药吃,那种吃完当天Jing神就能恢复的。
但谁都知道,越是效果显著,强度大的药,它的副作用就越大,对身体的危害就越高。
有时候吃完当时烧感觉退了,人也Jing神了,结果是收工休息回家发高烧,又吐又拉,连夜打120送到医 院急救去了。
经纪人在的时候,会陪着,但经纪人也有很多工作,所以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诺言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 在床上发呆。
往往这个时候,他迫切的想要一个人来陪陪他,好像那刻孤独得摇摇欲坠的心已经跳不了多久,他期望 找个人依靠,和那些普通的omega—样。
一个人躺在床上太冷了,被子怎么捂也捂不热,手脚怎么放都放不暖,身体一直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与孤独长年作伴。
就好像医院里的消毒水,不知不觉中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和血ye掺杂在一起在血管里流动,无论在哪, 永远是这股味道,抹不掉。
诺言艰难的用眼睛往两边看了一下,出乎意料的,他竟然看到了何似,正低头在看手机。
诺言记得很清楚,闭眼之前是诺妮在自己身边,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了何似,那么他妹妹去哪里了?
又想起了那些何似威胁他的话,诺言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他害怕何似会对诺妮做什么,毕竟他这个人一 旦被惹怒了,做什么都有可能。
而且他们刚刚才不欢而散过,如果诺妮因为昨天的事又和何似发生了争吵,那么何似原本对自己的怒 火,极有可能会转到诺妮身上......
诺言越想越恐慌,弄出了一点动静。
何似听到声音后,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到诺言身上,见他醒了,问道:“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诺言此刻最关心的是诺妮在哪,哪怕是何似关心的话他也当没听见一样,质问:“诺妮呢?她在哪?”
诺言口气里质问的语气实在太重,何似先是愣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你一醒来就问这个,怎么?是 怕我对她做了什么吗?”
“诺言,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卑劣?卑劣到你人还躺在病床上,我就已经对你妹妹下手了?”
这一句像是指责的话引得诺言一阵无言,片刻,他给了回击:“你以为你有多光明磊落?”
拿身边的人去威胁他的,难道不是他何似吗?现在来问他为什么在他心中这么卑劣,这不是明知故问 吗?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