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生出股恐惧,声音都怕得颤抖:“可以说了。”
“你靠近一些。”
商炽依言走到俞礼身旁,俞礼抬起手,轻轻抱住商炽,说道:“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但无论我能不能回来,你答应我,当个被后世称赞的明君好吗?”
“你说什么?!”商炽双目不可置信地赤红,正待细问,唇被一抹柔软吻住,俞礼肆意地亲吻他,发泄着压抑许久,又不敢表露的情感。
他第一次这么主动,第一次这么强烈地表达自己。
商炽在喜悦中愣神,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没察觉到,就连俞礼的唇舌,都是冰冷的。
怀中的人渐渐脱力,胸口的最后一丝温度终于也再支撑不住散了去,自商炽怀中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写点沙雕段子缓和下:
太医们跪在地上,一拜后喊道:“这一拜,是替所有病患而拜,谢帝师大恩!若非帝师大人,双生病怕将毁了大商。”
俞礼忙摆手:“受不起,我受不起。”
太医们义正言辞:“大人受得起!”
商炽眸光柔和地看着俞礼:“你受着。”
俞礼大喊:“我不受!”
空气一阵难言沉默,俞礼哽了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1969111个;
感谢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念氿10瓶;小兔子乖乖、木莲、肖飞侠5瓶;yjtc3瓶;毓妘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6、第七十六章
“俞礼?”
万念俱寂,无人回应。怀中墨香冰冷,捂不出一丝温度。
商炽又唤了一声,他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不明白刚还经历极度欢喜,为什么徒然满怀空冷。
俞礼倒在他怀中,双手无力地垂落,那双绝艳的眼眸紧闭,长睫阖落,鼻翼如玉挺拔,唇色白得与肤色融为一体。
气息已绝。
商炽脑中绷紧多日的弦铮地一声断裂,疑惑、愤怒、悲戚等各种灭顶的情绪涌入心中,他紧紧将俞礼抱在怀里,头埋在冰冷的脖劲间,发出喑哑的嘶吼。
为什么!
怎么回事!
不过才几天没仔细看看他,刚解决完那堆烂事,他的俞礼,怎么就这么狠心!
商炽嘶吼着,表情似魔似鬼,几欲疯魔。
行舟本在外面想那些跪谢帝师大人的百姓,突听里面的动静,忙跑了进去,见此一脸懵逼,圣上暴怒地喊道:“去叫太医,将所有太医都给朕弄来!”
行舟走时脚步还有些恍惚,一时十分迷茫,怎么就……帝师大人怎么就,没了。
污名刚清,灾难已除,新法有序进展,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进展,最大的功臣却在此止步,怎么能?
他运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去太医院通知,太医们立刻收拾药箱,年轻的跑在最前面,年迈的颤颤巍巍跑在后面。行舟怕耽误了,让暗卫一个扛一个去太和殿。
而宣柳洇,却一直就守在太和殿外,早在太医们来前,提着药箱入内,她在宫闱内也依然白衣乌发,脸上带着早已预知的寂然。
滔天的帝威下,宣柳洇跪在地上行了礼,自顾自起身道:“圣上,请放开他吧。”
商炽抬起头,双眼赤红得让人心底生寒,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把他给朕救回来,朕命令你把他救回来!”
宣柳洇凄然道:“心血枯竭,气息已断,救不回来了。”
“你胡说!”商炽理智尽失,恶狠狠地看着她,像个痛失至宝的小孩,紧紧怀抱虚渺的空气。
半晌,商炽哑声道:“你知道些什么!”
“民女知道的不多。”她只知道俞礼自虐似地剜心取血,不知道俞礼为什么要这么做,俞礼藏得太深,就连他身边的执书也不知内情。
虽然明知最近国事太多,这位年轻的皇帝每日甚至只睡一个时辰,就又得日以继夜地处理政务,但她心底还是十分埋怨圣上,怎么就被帝师大人欺骗过去了。
她几乎是报复地道:“民女只知帝师丧命的伤在哪,圣上不妨看看帝师大人的胸口。”
商炽颤着手将俞礼裹得十分严实的衣服揭开,里面缠着洇血的绷带,绷带下是触目惊心、狰狞可怖的刀伤,在心脏的位置张牙舞爪。
他是习武之人,又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一眼就认出,那伤密密麻麻地被尖刀插了许多遍,反复一次又一次,翻起的皮rou下能看到伤口因得不到愈合,而在生脓、发炎。
难以想象,该有多痛。
要有多强的意志力和决心,才反反复复维持这么多日,一声不吭,假装无事人,随他东奔西走。
他是自己珍而重之的人,连磕着碰着都心惊胆战地怕他伤到,纵然见到这样残忍的伤口,商炽一阵晕眩,感同身受得仿佛被一刀刀放空心血的是自己,心脏泛起尖锐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