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察觉到了他的抗拒,没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滚烫的怀抱。
一只手伸过来,强硬地分开他掐手腕的手指,然后拽着他的两只手腕,控制着不让动弹。
沈和秋本能地要挣扎,但下一秒
落吻细密又温柔地从他的额前、眼睛、鼻尖一直蔓延到嘴唇。
轻缓而亲密地安抚住他不停下落的眼泪,颤抖发凉的全身。
沈和秋在这样极尽耐心与温柔的安抚下,渐渐平和下来。
从耳朵往脑袋里钻的耳鸣声也都如退chao般消逝,模糊的视野也渐渐变得明晰。
易晟低下头,拨了拨沈和秋额角汗shi的碎发:“好些了吗?”
沈和秋声音含糊地半咽在喉咙里:“嗯……”
他揪着易晟身前的衣料,缓了半天,才从那种悬空的恐惧感里完全脱离,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微微喘了一口气,泪眼朦胧地看了看周围。
他现在已经不在节目组的录制现场了,这里是他后台的休息室。
易晟是在沈和秋意识混沌的时候把人抱过来的。
他一接到赵钱的电话,就急匆匆地赶过来,生怕耽误一秒钟。
好在是及时赶到了,他的小夜莺没出什么事。
沈和秋慢慢清醒过来,他仰起脸,看着易晟略微凝重的脸色,有些忐忑不安。
易先生刚刚看见了吗?
他发病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可怕?易先生会离开他吗?
沈和秋胡思乱想着,握着他手腕的大掌微微松开,微糙的指腹却攀上他的手腕,蹭了蹭刚刚被他使了狠劲掐出来的渗血红痕,那里的血已经被擦干净,血也大致止住了。
“疼吗?”易晟声音略哑,似乎是为了隐忍下某种情绪。
沈和秋忐忑不安地摇摇头,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可他能问什么呢?
问易先生刚刚看到了他发病,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很讨厌?
可问了之后……他能怎么办,如果易先生回答是了,他该怎么办?
没等沈和秋再想下去,男人就攥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抬起,而后在那道红痕上吻了一下。
“都疼得掉眼泪了,还说不疼。”
沈和秋听到易晟的话,下意识眨了眨眼,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他哭了……?
他茫然地摸了摸脸颊,手心被shi意浸润。
他用手背贴在脸颊上,想把眼泪都擦干净,但易晟的动作先他一步。
易晟用手指擦去那两滴泪,在颤抖的、shi漉漉的睫毛上轻吻一下。
“下次想掐人,就掐我,别掐自己。”
沈和秋愣愣的,顺着易晟的话被带跑了思路:“可是、会疼……”
易晟叹了口气:“你要是掐自己,我才会疼。”
沈和秋迟钝地听懂了。
他的耳根发烫,却也放下心来。
易先生……应该没发现他的病。
不然就不会再这样对他好了。
他一定不能让易先生发现他的病。
赵钱站在休息室的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把易晟给等出来。
他着急忙慌地问:“人呢?人怎么样?”
易晟声音冷沉:“没事,睡着了。”
现在,沈和秋整个着一扇门,在休息室内睡觉,易晟也不再顾虑。
他的脸色Yin沉得厉害,方才在沈和秋面前压抑的怒火终于反弹地一烧三尺高。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赵钱被他狠戾的气势威慑,空了半拍才说道:“是微博上的事。”
他把微博界面点出来给易晟看,又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特地强调道:“这肯定是有人出了钱要黑他,沈和秋不可能抄……”
“我知道。”
赵钱话未说完,易晟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相信他。”
他的小夜莺对音乐满怀着最真挚的热忱,抄袭这桶黑水怎么也不该扣在他的小夜莺身上。
赵钱神色复杂。
他总觉得不只是他的小白菜栽了,拱白菜的猪大概也一起栽了。
他刚要继续说话,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赵钱一看来电人,顿时皱眉。
路秋?他打电话过来干嘛。
这个时机实在巧合,让赵钱都忍不住怀疑这次热搜的事,是不是路秋干的了。
赵钱抱着疑虑,接起了电话:“喂。”
路秋听见电话接通,语气里透着点之前见面时没有的傲慢:“赵哥。”
“热搜上的事我看见了。”
“我能帮你们。”
赵钱被那声“赵哥”叫得眉头死皱,这还不如让沈和秋叫他“富贵”来得好。
他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讲有屁快放,别磨磨叽叽的跟个小娘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