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的网没办法收,其次是拿到名单。”
“嗯。我叔叔今晚会去这场宴会。这样,我让他带我进去。”
“好,这是俱乐部平面图,一楼宴会场,二楼三楼都是客房,三楼配备了赌厅和酒吧,四楼是露天的阳台。俱乐部后面是跑马场和高尔夫球场……”
*本章历史内容参考《上海秘密战》,华百纳着。
第三十四章 中生
1.奔袭
段士渊在走进俱乐部之前再一次给梁桢整理衣服,帮三千把领结扶正——或许本来就是正的。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紧张了,之前好几次梁桢出任务他都没紧张过,但是这次他心脏砰砰直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叔叔,我没事。”梁桢必须维持一个失了心智的小孩形象,但是又不能装得太幼稚给段士渊丢人,于是选择了沉默寡言的人物设定。他抬手握住段士渊的手腕,后者反握住他,朝台阶上迈步。
好像刚刚回到上海的时候,整整一年之前,在火车站逆着人群向外走,段士渊就是这样拽着他。不过一年,变了天,刮风下雨,满是Yin霾。梁桢想,什么时候才能到春天,百花盛开的时候,他能不能亲眼看到万紫千红。
公董局的沃纳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对方显然是捕捉到了什么风声,对梁桢很客气,还让自己的妻子带他去吃点心,想要单独和段士渊谈谈。
无非是如何讨好日本人,或者如何转移资产离开上海。现在的公董局不过是日本人控制的小丑,他们施舍给那些董事一点尊严和权利罢了。
沃纳的太太十分善谈,真的将梁桢当做孩子一样,跟他描述草莓酥饼的千层是如何制作的,黄油应该软化到什么样子才算是合格,草莓要多少甜度才算优品。梁桢一边吃着能换一斤大米的酥饼一边观察四周,瞧见孔珧和他的家人走进来,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孔珧和父亲低语几句朝这边走来,梁桢也有礼貌地和沃纳太太道别,然后将酥饼塞进嘴里向孔珧走过去,耳边捕捉到沃纳太太用英语抱怨他吃相一点儿都不优雅。
“小段,你今天这身西装真不错,就是领结歪了,”孔珧搭上他肩膀,一副熟络的样子,紧接着放低声音,“井川泰成在楼上二零七,身边有三个卫兵,楼梯附近有一小队巡逻兵。”
梁桢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段士渊身上,似乎沃纳在给他介绍一位年轻的女士,几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他忽然感觉到孔珧戳他腰,低头看后者正用西装挡着给他看手心里的小棕瓶,里面是按照计划准备好的毒药:“你帮我制造点儿混乱,我去送他回家。”
十分钟后,梁桢声称楼梯口的日本军官故意撞他,展开了激烈的争吵,最后和闻声赶来的巡逻兵动了手。段士渊听到动静之后赶忙跑过来,先把摔倒在地的梁桢扶起来,看他没受伤才忍着怒意询问情况。
日本人趾高气昂,用白手帕擦拭靴子上的灰尘。
“三千,乖,”段士渊给他递了个眼神,然后把委屈的小孩抱进怀里揉揉脑袋,紧接着一脸抱歉冲周遭围观的人群解释,“我家孩子之前受了些惊吓,生病了还没恢复,抱歉打扰到各位了。实在是抱歉。”
装和气装弱势可是段士渊的拿手好戏,最初那几年他就是凭借着一张小白兔的脸骗过上海滩最老谋深算的资本家们,把段家的产业盘活。现在虽然人人都知道段二爷好手段了,但是还总是会被骗到。
比如现在,大家都在纷纷替段士渊说话,既是可怜梁桢脑子坏了白瞎了一个青年才俊,又是他们也对日本人积怨已久。“都散了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是啊,欺负一个受了伤的孩子算什么本事。”“您倡导亲民共荣,是不是得以身作则?”
一个个言语里夹枪带棒,也不知日本人听懂没听懂。梁桢看到孔珧从楼上跑下来,顺势从人群中心退到外面。孔珧走近了环顾四周,才说道:“人不在,但是药在酒里了,等着吧。”
等着?
十分钟后井川泰成安然无恙走上台来领取属于他的奖赏,梁桢脸色微微一变。他看到坐在右前方的孔珧此时也是有些坐立不安,便转身贴近段士渊耳边说道:“我出去一下。”
“小心。”段士渊握住他的手腕,梁桢挤出来一个笑容让叔叔安心。
他和孔珧在楼梯口碰头,仿佛是恰巧都要去卫生间,却在快到卫生间的时候绕了半圈到了后楼梯——方才孔珧看过了,这边只有两人把守。孔珧靠在桌子后面,低声道:“他没喝药,执行第二套方案。直接动手。”
“行。”
“如果福大命大活下来了,我给你介绍几个小姑娘,”孔珧见他面色沉重,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你嫂子公司有两个电话员,都是女子高中毕业,十八九岁还是单身。你喜欢长发的还是短发的?”
梁桢摇摇头:“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孔珧挑了下眉没有说话,指了指楼梯上的两个人,意思是一人解决一个。
梁桢点头,甩了甩胳膊。冲上去,勒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