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寒反手抵着禅师的肩膀,他费尽力气也没能躲开,恼羞成怒说变就变,不轻不重地咬了对方一口,在佛修寡欲的唇间烙下一块殷红的齿痕。
但对方并不介意。
江远寒甚至觉得对方喉咙里沉沉地漫出一声笑,但这笑声消失得太快,转瞬之间便消散了,使人怀疑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但有件事绝不是错觉,他的道侣脑子不好使,无论是哪种身份、哪种方式、最后都会变得有点疯。
江远寒终于把眼前“无欲无求”的佛修推开了,他趴在对方怀里缓了口气,将混乱的喘息平复下来,垂着狐狸耳朵哑声道:“你不是……清心寡欲吗?”
忘生的手心拍了拍他的脊背,很温柔,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不小心犯戒了。”
不小心个鬼,这个和尚坏得很。江远寒瞥了他一眼,道:“你都知道是犯戒,还……算了,我不说你,扶我一下。”
小妖的身躯就是耐不住压力,江远寒在心里念念叨叨地想,居然还能让禅师给亲没劲儿了,腰都被抱得发软。
对于魔族猛1来说,这是难以言说的奇耻大辱,但江远寒估摸着这事儿只要禅师不说,那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应该不影响他以后爱情事业双丰收走上魔生巅峰。
对方依言扶住了他,但没等江远寒反应过来,禅师就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小狐狸愣了一下。
“路太滑了。”忘生道,“你走路不稳,会摔。”
这压根儿就是借口,禅师就是单纯地想抱他。江远寒慢慢地回过味儿来,也没矫情非要自己走下山,反而舒舒服服地窝在对方怀里,满是恃宠而骄地道:“禅师,你不会真的是因为那些传言而……”
“不是。”
江远寒松了口气。
“你本来就风流。”
对方说得很是温和,字句平静。
江远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小狐狸懒洋洋地化成了原型,红色的大尾巴摩挲着佛修的手腕,尾巴尖把对方戴着佛珠的腕缠起来,软乎乎的绒一直在忘生的肌肤上蹭来蹭去。
“我也没做什么,你就觉得我不够忠贞,你这样是对我的侮辱,在魔族是要决斗的。”江远寒辩解道,“禅师……”
“冲和剑你不带着吗?”
江远寒的话语全都卡住了,他突然意识到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了——在佛修的眼里,自己是一个明明有道侣还要勾搭他的色痞混账,的确是风流花心不要脸。
小狐狸的爪子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随后看了一眼面前那只修长优雅的手,理不直气也壮地把这笔账记在了对方的头上,但这个时候还是收敛性子,小声道:“……师兄,冲夷仙君……他已经、已经……”
“他已经死了。”禅师声音平稳,只有抱着小狐狸的手臂稍微收紧了些微,“剑魂没有实体,但你要移情别恋,也要告诉他,跟他说清楚。”
“我没想移情别恋啊。”江远寒下意识地出口,对方的脚步立即顿住,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地看了过来。
他心里猛地一跳,发觉自己说错话了,立即改正:“移,马上移,你别生气。”
忘生淡淡地道:“从你说出‘我跟他的本质相同’的那句话时,我就知道不该对狐狸Jing抱有太大的期望……我不生气。”
江远寒一听就知道“不生气”也是反话,自己好好的一个道侣,怎么比小姑娘还难哄。小狐狸没Jing打采地垂下耳朵,回忆了一下自己对禅师说过的话——确实有那么点风流成性的迹象。
“我听闻魔族以忠贞不二为风俗,认准了一个人之后少有更改,倘若夫妻眷侣之间有一人亡故,另一个常常故守终老,难觅新欢。这也是魔界人口难以提升的原因之一。”忘生道,“原来魔族的小少主,跟你家乡的习俗倒是格格不入,很放得开。”
没脾气就是最大的脾气了。江远寒被对方的暗示说得头皮发麻,一想到这点就闹心。何况对方虽然语气淡淡的,但却比什么话的威力都大,带着一点淡淡的讽刺感。
江远寒趴在佛修的怀里,爪子抱住对方的手腕,低头咬了他一口,不满道:“你就恐吓我吧。”
“贫僧没有要吓你的意思。”
江远寒抬眼看着这个“贫僧”,一边在他手上舔舔咬出来的齿痕,一边道:“我也以为佛修之人六根清净,不会轻易动情,也不会跟一个离开了的人争风吃醋,”他慢悠悠地续上,“原来禅师作为菩萨的弟子,跟其他的大师也都不一样。”
忘生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越是亲近的人,就越能戳到彼此之间脆弱的那部分。江远寒说完之后想了一会儿,就又后悔了,反而开始心疼对方,又不肯先道歉,伸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禅师的衣袖。
对方没有躲,而是转腕把他的小爪子握进掌心。
江远寒怔了一下,蹭过去在他的手指上碰了碰,道:“禅师……”
“嗯?”
“你还是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