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回答:“这还要什么证据啊,明眼人都看着呢。都说惠侍君医术高超,没进宫以前有个‘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号。他被救出来以后,就见了皇上一面,给皇上处理了一下伤口。他可是皇上的人,现在皇上受伤了,他不应该守在身边服侍着?这可是个大好机会,现在皇后、德侍君失踪。庄侍君又昏迷不醒,宸侍君又每天忙着事情。皇上身边无人,他现在该做的不应该是在皇上面前大献殷勤,以求获得更多的宠爱?可你看他呢,自从给皇上处理完伤口,就钻进贤侍君的房里不出来了。贤侍君的病是严重,但还有那么多的大夫呢。再说了,再严重能比得了皇上吗?再退一万步讲,惠侍君医者仁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贤侍君死。可治也治了,他现在又昏迷不醒,用得着整日陪在他房里吗?要说他们俩之前没什么事,我可不信。”
那人恍然大悟:“照这么说来,他们俩是有点儿问题。”
另一个人撇撇嘴:“问题大了去了。”
那人又道:“可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皇上还在呢,他们就敢这么做。这事底下人都传开了,皇上就不知道吗?”
另一个人道:“那就不知道了,可能知道了,但碍于面子不说呗。以后再悄悄处决,咱们等着看吧。”
行宫官员全都低下头不敢与这位年轻的帝王对视,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他们的眼里像一根根青翠碧绿的小草。
龙炎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现在身受重伤,想去亲自把皇后解救回来都没办法。沈暮商说了,至少要将养十日才能动身。
从来没与皇后分开过这么久,思念已浸入骨髓。
晓晓每天都眼泪汪汪地问他父后去哪了,一想起晓晓的表情,他也想眼泪汪汪。
正想着,晓晓从外面啪嗒啪嗒地跑了进来。轻车熟路地往龙炎的膝盖上爬,龙炎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问:“去哪儿玩儿了?”
晓晓nai声nai气地道:“去看鸭子洗澡了,还去看杨叔叔了。杨叔叔刚才醒了,还和我玩儿了一会儿呢。沈叔叔也在那儿,他拿着勺不知道在喂杨叔叔吃什么,黑乎乎的。晓晓说也想吃,可沈叔叔没给我吃。”说到后面可委屈了。
龙炎摸摸晓晓的脑袋瓜。
官员们:“嘶——”倒吸了一口冷气。
晓晓接着说:“沈叔叔说以后要带杨叔叔到各地走走。”
官员们:“嘶——”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父皇,父后呢?我想父后了——”晓晓小脑袋一歪,就歪在了龙炎的胸膛上,“儿臣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父后了。”
龙炎安抚好了晓晓又继续道:“漠北国大军压境,自然是要战的。他们以为大庆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庆,可就错了。传令下去,尽全力打退敌军。杀敌多者,重赏!”
又有官员道:“陛下,那城里的那些儿歌?”
城里传了一首儿歌,无非是说龙炎残暴不仁,昏庸无道,所以才会遇刺。龙家气运已败,不适合再做一国之君。三日后,上天会给百姓一个警告,若龙家再做皇帝,还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
连具体的日期都有,这次真是搅得人心惶惶。
龙炎沉yin片刻:“彻查到底是谁在造谣。”
有官员领命下去了。
皇城。
柳莺时提着一桶筐来到果园,看见眼前那个白衣胜雪的人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阳止负手而立:“我来看看。”
柳莺时也不理他,拿着筐去摘果子。
李玄度种的种类很多,早熟品种的、晚熟的都有。一棵果树的产量很高,种类又多。这些果子李玄度倒没运出去卖掉,而是留着让宫里人吃了。
没多久,柳莺时便摘下来半筐水果。
阳止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和他一起采摘。
摘了一会儿,柳莺时突然狠狠地往筐里扔了一个,红着眼看阳止:“宫里的那些传言你都听到了吗?”
阳止颔首:“听到了。”
“皇上危在旦夕,皇后失踪,现在又说什么龙家气运已绝,不能再当皇上了。”柳莺时吸了一下鼻子,“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变了。”
阳止面容冷清,如沾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殿下肯定会没事的,他肯定会平安归来的,”柳莺时又继续采摘果子,“届时晓晓登基做了皇帝,咱们这么多人,谅有些人也不敢欺负殿下。”
阳止冷清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柳莺时有些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你是怎么想的?”
阳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宫外的儿歌怎么会传到宫里面呢?”
柳莺时道:“你是说宫里有jian细?”
阳止颔首:“没错。”
柳莺时没了主意:“那咱们要怎么办?”
“扼杀谣言,找出传播的人。”阳止道,“去找喜公公吧。”
喜公公年纪大了,因此这次出宫他并没有跟着龙炎一起去。喜公公无论是对龙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