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果然是一无所获。
拿枪的日本人放下枪,洩愤般狠狠踢了小暑一脚。
两个人凑到一起,叽里咕噜对谈了一阵,忽然注意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小枝。
她的身上仍穿着那身浅蓝色的裙袄,一张秀气的小脸因为失了血色而更显得楚楚可怜。
两个人互相一对视,交换了一个淫邪的笑容。
他们朝她走去,不顾她的挣扎和喊叫,像拎一隻鸡雏似的拎起她,一个喘着粗气解皮带,另一个去脱小枝的衣服。
没有人顾得上去管小暑。
中国男人向来给他们懦弱无用的印象,在他们眼里,这是一种比猪狗还更低贱的种族。
何况,这又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又是隐隐地被一种变态的想法支配:就让他这么在边上看着,似乎更能够增加刺激的兴味。
小枝哭着踢着打着挣扎不肯就范,头上被男人的手肘重重砸了一下,终于滑倒在地,然后满世界都是布帛碎裂的声音。
那人终于解开了皮带,被少女半遮半露的雪白娇躯刺激到,那一根丑陋的器官早已涨到发硬,扔了皮带褪了裤子,就要扑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
他却是维持着这勃起的状态僵硬住了,血顺着后脑勺流淌下来,不敢置信地想要回头时,人也“扑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小暑握着枪,没给另一个人半秒拔枪的空余,又迅速朝他连开了几枪。
枪是老常在出门前,就交代过放在哪里的。
他从来没用过枪,这时候一摸到,却本能地知道该怎么用。
那人挨了几枪,抽搐着匐倒在地,小枝从架子上搬了一个留声机,用力地砸到他的头上,这才坐倒在地,发着抖抱住自己的身体,“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小暑脱了外衣走过去,替她披到身上。
谁知道那人却没死绝,毫无预兆从腰间抽出了枪来,朝着小暑开了一枪。
他的肩膀被打中,仍瞬间反应过来,过去一脚踢飞了他的枪,然后死死地踩住了他的喉管。
子弹陷在了肩胛骨里,不能够去医院,也没有麻醉剂,只能拿把镊子消了毒,再硬生生地拔出来。
老常做这些事时,小暑双眼飘忽地盯着天花板。
他的意识始终模模糊糊,感觉得到从肩膀蔓延开来的剧痛,却又总觉得不太真切。
要想仔细体会时,已经包扎完毕了。
他听见老常哭笑不得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小子,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做的。”
再然后,又是小枝的哭声。
他感到困乏极了,便没有答,只是笑了笑,在枕上侧了侧头,轻轻闭了眼。
伤口引起的烧大概是始终没退,他的意识一半被困在梦里,一半又留在现实里,完全不受控制。
迷迷糊糊地到后半夜。
忽然感觉到一隻凉凉的手放到了额头上。
那一个声音轻轻渺渺地传过来,“哟,现在知道哭了。”
他睁了眼,上方正对着一块黑压压的天花板。
他有些自嘲地想,这又是哪一年的陈年旧事了。
偏在这时候没头没脑地记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是十岁,还是十一岁?
忽然喉咙口毫无预兆地哽咽住了。
意识到自己是在哭时,却已经停不下来了。
那么久,他总刻意地不敢去想起她。
如今不过是一个闪念,却像蛇被掐住了七寸,人被扣住了命门,眼前一黑,只能朝下堕,连挣扎都是种奢侈。
头脑又像被成千上万个凿子同时凿着,这样那样的记忆都歪七扭八地混杂成了一锅粥。
最后是她迫切的一声,“答应我,以后你决不能弱。”
世界又重新归于平静。
他终于是止住了哭,在黑暗里坐起来,肩背的剧痛很快便被扯起来,却仍是执拗地起来了。
一步步拖着走到门厅,屋里却亮着灯。
老常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看见他起来了,有些惊讶,“你……”
小暑一脸平静地看向窗外,“该走了……”
老常嘆了一口气,要想说句挽留的话,心里却也清楚他是不得不走,于是到底没有说出口,搁下烟斗,红着眼圈拿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你当心。趁天没亮……”
他点头,开了门,又一步步走到外面。
小枝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时,他已走了一小段路。
乍暖还寒的天冷得厉害,天地都被一层乳色的寒霜覆盖住了,他伤在了肩膀,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很不平衡。
大概身体太过虚弱,踩在地上的脚步也有些虚飘,好像随时要倒下来。
她哆哆嗦嗦地张了嘴,撕心裂肺般喊出第一声“回来”时,滚热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糊了满脸。
她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