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黄河发源于青藏高原之上巴颜喀拉山脉,贯穿九州大地,直灌渤海,此时又被墨殇以玄妙之术引动其莫测之力,非是等闲。百川到海之力,岂是凡人所能企及?唐世谦一落入黄河当中,就感觉一阵撕裂的痛楚传来,周身上下,无处不痛,他甚至认为自己马上就要被这滔滔流水给撕裂了。但是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他连忙运气调息,感受着黄河的脉动,呼吸着这条孕育了数千年文明的长河所滋生出的磅礴大气。最终,他的呼吸脉动,与黄河流淌的规律同起同伏,身体也随着黄河水流的流转而律动,吸纳黄河奔腾之力,如潜龙出渊一般冲向天际,他在跃出水面的一刻,蓦地挥出一拳,打在墨殇的小腹上。「噗~」墨殇一口热血喷出,娇柔的身躯如离弦之箭,直射天际。随着她身子震荡,胸前铃声又是一变,凄然的铃音如同杜鹃啼血,闻着无不心酸落泪。这一拳实在太重了,即便墨殇此刻功参造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但是面对唐世谦这裹挟着黄河巨力的一拳,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她飞纵了近五十丈,才堪堪泄尽黄河奔腾之力,运气调息了半晌,才稳住自己的气息。面对自然的磅礴,墨殇终究还是逊色一筹,不过唐世谦也已无再战之力。回过气的墨殇看着海浪上仰头看着自己的唐世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四肢张开,蓦然下落。她的轻功本来就只比唐世谦逊色半分,这时候借着下坠的力道运转心法,那速度已然超出肉眼捕捉的极限。「轰」的一声,如同陨石天降,黄河河面猛然下凹,滔天巨浪席卷两岸,惊得两岸群雄连连后撤。待到巨浪平息,人们才看到墨殇光着下身骑坐在唐世谦的身上,嘴角挂着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那似是嘲讽,可是他们的动作实在太过暧昧,让人难以肯定那笑意是否是嘲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唐世谦利用自然之力伤了墨殇,墨殇立刻还以颜色。自从变成了女孩子以后,墨殇的性格中就多了些俏皮,同时还有点小心眼儿。唐世谦身体僵直地躺在浪涛之上,感受着那穿透肺叶的彻骨冰寒,他大口的喘着气,感觉着空气一点点从自己的体内消逝。「咳咳……好一招……好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墨殇……不愧……不愧是墨殇,煌煌数千年史书,九州万方……也只有……这么一个墨殇,我败得……败得心服口服」唐世谦咳出几口血道。要不是他功力深厚,这一剑早就要了他的命,如今只靠浑厚的真气吊着一口气不散,若是给他时间疗伤,他或许还能利用盖世神功修复身上的伤,但是他知道墨殇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墨殇骑坐在他的身上,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追忆,但是双脚已经踏在了水面上,随着墨殇一点一点站起来,吐阴剑也一点点的自唐世谦的体内拔出,寸寸染血,遇剑成冰,吐阴剑彷佛成了一把红色水晶打造的艺术品。墨殇赤裸的玉足踏在水面上,在水波的映衬下,比之玉石更加晶莹,脚下一圈淡淡的波纹漾开。唐世谦一生里都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脚,曹子建见洛神起舞,遂吟:「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但是他想,纵使洛神脱了罗袜,比起墨殇这只彷佛天地造化而成的玉足,也怕是远远不如。看着这雪白的玉足,唐世谦彷佛想起了二十年前昆仑山上的那场雪,也是如斯纯净,如此美丽。只是他当年似乎没有好好欣赏过,只有那个风雪中的少年仍旧让他记忆如新,二十年来的交情闪过脑海,他心中彷佛有一只大手拨动了他的心弦,他忍不住开口道:「兄弟,那《罗天十二颠》趁早废掉,不论生死,总好过当人走狗!」墨殇看着唐世谦真挚的眼神,平静如水的心湖升起阵阵波澜,江洛依的容颜在她的脑海中时隐时现,剧烈的头痛让她眼前一阵恍惚。「嗷~」墨殇抱着头仰天长号,似是饿狼在咆哮。天旋地转了好久,墨殇才稍稍缓解,看着唐世谦的目光也变得锐利逼人,丰臀后翘,缓缓蓄力,就要一剑了结了他。「盟主,不好了!。金军渡河直逼东京城,郭京狗贼所谓的」六甲神兵「一触即溃,金狗就要攻破东京城了!」一个身影突然从黄河水中跃出,大声呼喊道。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落水的武风,刚才他被唐世谦酸筋酥骨的拳风一碰,就落入了黄河之中,浑身无力的他除了紧守心神,达到近乎胎息的状态,便不能再做什么。意守丹田,身子沉凝而缓慢,他无意识的飘荡了好久,终于有些收不住了,昏沉沉的意识在磅礴的水压下清醒了过来。由于浑厚的真气被锁在丹田当中,即便他真的进入胎息境界也无用,更何况只是近似胎息的境界?清醒过来的他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失去抵抗能力,他心颇有些中黯然,还没见证完这绝世一战,便要死了,真是遗憾。他叹息一声,就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胸口沉闷的感觉越来越重,嗓子发紧,沉重的感觉充斥身体每一个角落。他的意识越来越迷煳,恍惚间他看到两条白色的长流从自己头顶流过,香甜的气息成了他最后的意识,她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里,用力的吮吸着,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开来,丹田蓦然一炸,久久不曾松动的瓶颈忽然消失不见,他的身体猛然舒张,一下子跃出水面,就看到一幅人间惨象。数万金兵席卷,还是野战,即便是大宋最精锐的军队也要数倍于敌人才行,区区七千七百七十七个所谓神兵,根本不堪一击,仅一个冲锋,郭京率领的六甲神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