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处暗礁找到这具干尸的,当时只有这一具干尸被卡在两块礁石中间。”杀手老大思索一番,下令道:“他也是个苦命人,把他葬了,我们去下游继续找。”将小厮的尸体安葬后,雨杀楼一行人朝下游进发,继续搜寻书生的下落。距辛梦降临七日后,炎擎江支流,一处不知通往何处的无人区森林溪流岸边。灵魂之力枯竭,肉身气血十去八九,身形枯槁,面容脱相,被溪流冲上岸,趴在碎石之上的辛梦悠然转醒。无力的动了动手指,感受着脸颊温润的湿滑,辛梦费尽力气才睁开眼皮,原来是一只前来河边喝水的野鹿正在舔舐自己。先用残余的灵魂之力查探了一番身体状况,辛梦心中苦笑:“还真是糟糕到极致了啊。”偷偷握住一块石头,蓄力准备了近一刻钟后,辛梦趁野鹿不备,骤然而起,左手抓住野鹿舔舐自己脸颊的舌头,右手狠狠砸向了野鹿的头颅。一声悲鸣,野鹿倒下了,它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心思纯良的野鹿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人类为什么要拿石头打自己。将野鹿砸倒,辛梦脱力,趴在野鹿身上晕了过去,而野鹿因头骨碎裂流血不止,半个时辰后,呜咽一声,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日落月升,夜深,再度昏睡了将近五个时辰的辛梦苏醒。挣扎翻了个身,扭头看向野鹿绝望的眼睛,辛梦轻声呢喃道:“对不起你了。”说罢,辛梦在身边寻了一块稍微尖锐的石头,对准野鹿的心脏用力划动。折腾了一刻钟,野鹿的胸口被划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此情此景,辛梦已顾不得那么许多,强忍着呕吐感,用力撕开野鹿的胸口,将野鹿的心脏挖出,大口撕咬吞咽起来。将一颗鹿心吃下,又吞咽了些许鹿血,辛梦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踉跄起身,从林中捡起一根枯木做拐杖,一瘸一拐的朝林外走去。说来也怪,一路之上,辛梦没有看到任何动物,本想着靠动物多补充一些血气的辛梦只好作罢,只能凭借自己从敖战那里获取的野外求生经验四下寻一些野果,勉强果腹。殊不知,此处森林并非没有动物,而是动物天生都有感知危险的能力,它们都在刻意的躲避着辛梦。虽说辛梦此时处在油尽灯枯的临界点,但他灵魂所散发出来的恐怖威能可是实打实的,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油尽灯枯的修士,也不是几只寻常畜生可以招惹的。那只被杀的鹿,也是因为辛梦昏迷时灵魂威能没有外散,偶然跑到他身边的而已,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若没有那只鹿,辛梦能否活着走出这座森林都是个末知数。独自在森林中前行了半个月后,辛梦终于走出了这座森林。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羊肠小道出现在眼前,辛梦大喜之下,如小孩子一般,在原地吃力的蹦跶了几下,最终连连咳嗽,气喘吁吁,这才老实了。又走了半日。辛梦远远听到两道爽朗的笑声,闻声,辛梦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声音方向快速走去。见到人影后,辛梦发出沙哑的声音,吃力叫喊:“喂!前面的两位大哥!!!”只见两名猎户打扮的高大汉子,闻声停住脚步,齐齐朝身后望去。饶是这二位常年与凶猛野兽打交道的汉子见到辛梦这般模样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瞳孔放大,下意识后撤一步,取弓搭箭,大声喝问:“你是人是鬼?”辛梦大惊,忙道:“大哥!我是人,我是人!”另一位面容更为沉稳的汉子伸手拦住了拉弓的汉子:“兄弟,无论他是人是鬼,就那副痨病缠身的样,咱们兄弟也不怕,叫我上前去问他一问再说。”闻言,拉弓的汉子虽还是一脸警惕,但也乖乖收起了弓箭。汉子大步上前,到辛梦身前介绍并询问道:“俺叫石塔,那是俺兄弟石桥,俺们兄弟是距此五里外石家村的人,你是何人?姓啥名啥?怎么到这来的?为啥这幅痨鬼的半死不活模样?”被问之下,辛梦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查看书生的记忆,脑海中快速查阅起书生的身份信息。石塔见辛梦眉头紧蹙,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正欲出声询问。获取书生身份信息的辛梦这时出声答道:“我叫任翡,是江南商贾任家之子,是个准备去皇朝赶考的学子,无奈自家商船行至半路遭遇劫匪,数十名水手命丧当场,就连从小伴读的书童也……”说至此处,辛梦作潸然泪下之势,假模假式的擦了擦眼角。石塔被辛梦精湛的演技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见辛梦身形不稳,隐约有摔倒的迹象,当即上前搀扶道:“能走商船的只有炎擎江,那里据此可有数百里之远呢。”辛梦接话道:“是啊,那日我的书童为了掩护我,不幸命丧盗贼刀下,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盗贼的刀口下侥幸逃得一命,我从末独自出过远门,这一路也找不到什么吃的,忍饥挨饿全靠野草果腹,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了。”心思单纯的石塔并没有注意到辛梦言语中的漏洞,只是频频咋舌感叹:“公子洪福,此番大难不死,日后金榜必有公子之名!”做戏做全套,辛梦掩面欲泣,口中哀叹:“唉……只是可惜了我的书童,从小伴我长大,我二人情同兄弟,可如今却天人两隔……”和石桥有着相同感情的石塔对此言深有感触,也是一声叹息,安慰道:“即是如此,公子你就更应该考取功名为你的兄弟报仇了!只有这样,才不枉他为你挡那一刀!”辛梦当即附和:“石塔大哥说的是,我一定要为我的兄弟报仇!”说罢,石塔将辛梦托在背上,招呼石桥一声,辛梦便随二人回了石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