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之下,任由身体沿着炎擎江飘向远方。夏日的初阳总是会带给人们一丝清爽。然而此刻,避暑山庄内却如腊月寒冬一般,雨师柔面色铁青,一把将手中的密信扯了个粉碎,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此时就连和她最为亲近的侍女都不敢大声喘一口气。正常屋内的气氛冷到极致之时,阿樵满面沧桑,一身风尘匆匆而至。雨师柔见到阿樵到来,屏退了侍女,双眼无神,气质萎靡道:“义父,你来了,请恕柔儿心情不好,末能给义父见礼。”阿樵柔声道:“无妨,倒是柔儿你,没事吧?”雨师柔微微摇头,但脸上的表情无论怎看,写的都是有事。阿樵安慰道:“柔儿,你先别慌,义父此行,一是来看望你,二则是要告诉你,那个叫任翡的书生并没有被刺穿心脏。”闻声,雨师柔失魂落魄的双眼重新燃起光芒:“义父,你是说?”阿樵颔首:“没错,没有找到任翡的尸体确认他死亡的时候,他还是有存活可能的。”雨师柔连忙起身拜倒在阿樵身前,恳求道:“请义父务必将活着的任翡带到柔儿面前,好吗?”望着雨师柔炽热的恳求之色,阿樵心中叹息一声,将雨师柔扶起,安慰道:“柔儿,你放心,那个书生一定不会死的!”嘴上如此,心中却在不停的为书生任翡祈祷,期望他还活着,不然他真不知该怎样面对雨师柔了。国师府。刚刚云雨结束后的国师搂着三女,目光充满回忆。国师兀嵘六岁那年,父母双亡的他已经是平民窟的孩子王了。那一日,骨瘦嶙峋,衣衫残破,全身脏兮兮的兀嵘上街偷盗食物。一位贩卖白面馍的摊主抓住了正在偷取食物的兀嵘:“臭小子!又是你!”说着,便抓住了兀嵘的手腕,将其拎起,欲扭送官府。此时,丞相车队经过。坐在马车上的雨师柔听到吵闹声,透过窗帘看向被抓住的兀嵘,兀嵘也注意到了她,望着雨师柔精致可爱的俏脸,兀嵘害羞了,同时大喊着欲要挣脱摊主大手的禁锢:“放开我!放开我!!!”但成年男性的握力又岂是那么好挣脱的,兀嵘不想在雨师柔面前出丑,情急之下,双手抓住摊主的手臂作为支撑,一口咬在了摊主的手上,摊主吃痛,这才让兀嵘跑了。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的雨师柔并没有害怕,反而扭头问雨师魁:“父亲,他为什么拿东西不付钱呢?”雨师魁漠然道:“因为没有钱。”雨师柔追问:“为什么?”雨师魁摸了摸雨师柔的头,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拿了人家的东西就必须要付钱呢?”闻言,雨师柔一脸不解,瞪着迷惑的大眼睛陷入了沉思。雨师魁缓缓道:“芸芸众生虽出身不同,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有一个共同目的,那就是活下去,就像你一样,你有为父,所以你不需要去考虑怎么活下去的问题,而他与你相反,所以他就需要自己去考虑如何让自己活下去,并付诸行动,你懂了吗?”雨师柔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回道:“柔儿懂了。”但她还在不停眨巴的大眼睛中依旧充满了迷惑,心中不停重复着雨师魁刚刚的话:‘为了活下去吗?’殊不知,这次的意外事件,直接改变了小乞丐兀嵘和天之娇女雨师柔的命运轨迹。贫民窟,兀嵘气喘吁吁的瘫坐在一所破庙里休憩。兀嵘刚刚掏出怀中偷来的两个白面馍准备享用战利品时,一道身影闪入破庙,不待兀嵘反应过来,便已将其打晕,扛在肩上,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只留滚落在地,沾满了泥土,还冒着热气的两个白面馍,证明兀嵘曾在这里停留过。子时,皇城郊外一所破庙里,全身被牢牢捆住,嘴里塞着一块破布的兀嵘悠悠转醒,看着眼前背对自己,和其身后站立的一位蒙面黑衣人后挣扎着发出呜咽之声。来人闻声,依旧背对兀嵘,而这次的谈话,也彻底的改变了兀嵘的命运:“你很不错,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答应的话,就不要再叫了。”兀嵘年纪虽小,但三岁便被老乞丐收养,经历了诸多人情冷暖的他可不是从小便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子弟可比的。闻言,兀嵘幼小的心灵不断的思索着来人之言的可信度,但想来想去,自己就是一个以偷盗为生小乞丐,没有什么值得人家谋害的,若是不答应,看着架势,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一想到这里,兀嵘心下惶恐,连忙停止了挣扎,不再出声。来人见状,赞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交于护卫,嘱咐道:“把他送去天山,将信交给天一,他知道怎么做。”侍卫应声领命,抓起兀嵘上马,一路直奔北方天山处,策马而去。想起在天山之上,令自己变成如此丑陋模样,且长达二十三年的苦痛折磨,兀嵘心中先是一阵发自灵魂的颤栗,旋即便是一阵愤怒,身体更是因为颤栗和愤怒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而自兀嵘当上国师后四下搜罗过来的形似雨师柔的三女,则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泄愤的工具。一日后,炎擎江上,本以为任务失败准备回总部领死的残余刺客收到阿樵的书信后,重新折回书生跳江处,准备打捞搜寻书生的尸体。在十余位雨杀楼刺客的合力打捞下,终于在两个时辰后,一人手中提着一把插着剑的干尸浮出水面。岸边,杀手老大摸了摸下巴,用脚踢了踢干尸,满脸诧异道:“剑和那群神秘人的是同样制式,可为什么是干尸?看着装应该是跟着小白脸的那个小厮,那书生的尸体呢?”将干尸打捞上来的那名刺客回道:“老大,我是在距此五里,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