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好好,我再不逗你了。”殷瀛洲缱绻地亲了亲她的脸,又忽而戏谑道:“大小姐,小的伺候您用膳?”
袅袅再也绷不住,破涕为笑,那点泪花还留在脸上,更是如露shi海棠一般娇艷无双。
她含怨带嗔地斜睨了他一眼:“我才不用你。”
拾叁.脉脉两重心
袅袅自知说服不了殷瀛洲将她放回家,性子又是娇柔心软得很,面对着他堪比城墙般的厚脸皮,她那点有限的骂人词汇不啻于是说给聋子听。
他不仅毫不生气,还常常带着丝玩味的笑,听她翻来覆去那几句车轱辘话,有时他更反过来逗弄一番,市井荤话是一堆堆的往外冒。
袅袅本以为他个街边叫花子出身,顶多识得些许几个字罢了,没曾想他还颇通些诗文。
可气的是,那些明明是前人大家的传世佳作,成语典故,在他嘴里通通变成了歪诗yIn诗,让她匪夷所思的同时又脸红耳热,羞愤欲死。
什么“玉人何处教吹箫”“轻拢慢捻抹复挑”的,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深入浅出,硕大无朋”的,什么“你自己舒坦得要死还要骂老子这个让你舒坦的”“你下面的小嘴可比上面的小嘴更甜更招人疼”的……
要比嘴皮子利索和不要脸,她如何能赢过他。
看他洋洋得意地歪着嘴笑,一张生得极好的脸生生添了几分浪荡邪气,三两句话便是气得要哭。
床事上殷瀛洲向来不做到尽兴是不肯停,而且yIn靡花样百出,她哭闹到哑了嗓子讨饶也不好使,非要让她丢了心神,晕晕乎乎地被诱哄着说尽男人爱听的话,才能得了一肚子他白浊热烫的东西
翌日便如同被十几辆马车碾了好几个来回一般,腿软腰痛,骨头缝里似乎都透着酸意。
袅袅于情爱一事上只见过秦老爷与秦夫人间恩爱美满,琴瑟和鸣,何曾知晓原来男女间还有如此的相处方式。
她和他相处的日子是她从双亲去世后最轻松自在的了,她什么也不用担心,也不会再惊惧惶惑以至于半夜噩梦连连。
头一回魇着时,殷瀛洲被她喁喁的哭声惊醒,好脾气地将她半抱半坐圈在怀中,一边亲吻着一边耐心低声哄着,安抚性地摩挲轻拍着她的脊背。
他曾经摸过她全身上下,可这种不带情欲味道的抚摸却格外地让她心悸不已,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种双亲俱在时的安心满足感。
在山中住着虽然比不上京中家里的富贵奢华,可也有别的一番不同景象。
殷瀛洲多年独自一人过活,嘴又刁得很,没条件时虽也能凑合,但自打在薄刀岭住着,便练出了一份儿绝顶厨艺,手上菜刀使起来炉火纯青的架势不亚于拿刀砍人时随心所欲的功夫,倒让袅袅惊奇非常。
殷瀛洲是舍不得她去吃山寨厨子做的那些个饭食,在他眼中那只能叫猪食。
每日里二人的饭食竟全是他做了,袅袅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管着吃便是,再加上山林野物丰饶,时蔬鲜美,饶是她曾吃遍京中有名酒楼,家中的厨子也是名厨,还是为殷瀛洲的厨艺拜服。
大胤朝的男子除了专门的厨子,皆有着“君子遠庖厨”的固执思想,便是秦老爷也从未曾为秦夫人亲手做点什么。
眼下看着殷瀛洲自然无比地做着饭,使得袅袅觉着他也并不是个只会强迫她的恶质男人。
山寨里的人原以为皆是不分青红皂白殺人越货的大jian大恶之人,后来也听殷瀛洲说过一二。
他们本来是佃农贫户,只因为被地主勾结当地县衙强占了耕地,求告无门一怒之下结伙殺了东家,又惧怕问罪才逃到了薄刀岭,落草为寇。
本是乌合之众,只敢抢劫个形单影只的过往行人,若不是碰巧劫到了殷瀛洲头上,让他接管了山寨防务,整治了一番,怕是早被靖丰府衙的官兵殺得片甲不留,一个不剩。
打从众人知晓了殷瀛洲和她的事儿,看她的眼神中除了惊艷便只剩下恭敬尊重了。
殷瀛洲心情甚是舒畅,老三老四调侃他终于找着心心念念的仙女儿了,还说什么这也许是全天下最貌美的压寨夫人之类的都没让他翻脸,反而心中颇为得意。
只是袅袅到底惦记着家里,也心知这么跟他在山里住着决计不是长久之策,更因为他居然做了山匪,干的是刀口舔血,公然藐视律法的勾当,不定哪天便会招来朝廷的雷霆之怒,惹上殺身祸事。
大胤朝女子多早婚,虽说她尚未定亲时便双亲俱失,又无亲近长辈,按着如今开放的民风,她可以自行决定自个儿的婚姻大事。
她总想着寻个机会劝殷瀛洲与她一道儿回秦家,袅袅虽然不管家业经营,也不懂山寨布防,可看着殷瀛洲能将原是一盘散沙的农民整合成战斗力可抗衡官府的Jing锐山匪,寨中钱粮开支经他手里调配,运作得井井有条,即使知道殷瀛洲这是在触犯律法,还是忍不住赞叹他的智谋与心计。
但殷瀛洲好像看出了她想让他金盆洗手的心思,每每她刚张开嘴时,总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