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生前次约在浴场见面,后来他去更衣室穿衣服,打开柜门后,敏锐地察觉到被人动过,虽然痕迹很轻。
考虑到毒贩如刚出洞的老鼠般谨小慎微,所以这次照旧没有给张诚生上监听跟踪器,也没有安排人在后面跟着。
张诚生中午去的,到下午三点半时,才给宋局长打电话,还是约在娜娜小笼馆。
他带来一小袋样品给程煜辉去物证科做鉴定,并且说:“以我的初步判断,应是海洛因四号,纯度和成分挺罕见的。”做这行久了,鼻子比缉毒犬还灵。
宋局长问:“价格呢?”
“价格倒还好,比市场价还低了一成,看来是真的急着要出货。”
“你有没有见到或听他们提起过秦北?”
“没有,秦北一字未提!敏昂只说货是从金三角运来的,品相特别好,他要求严,一定要高纯,不许在里面掺东西,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希望建立长久合作的关系。”
宋局长点燃一根烟,沉思着:“如果秦北一直这么躲着,此次想抓他机会渺茫。 ”
李亁坐在门口洗猪大肠,转头说:“我这里不能抽烟,收银台有薄荷糖。”
刘家宏想你这猪大肠也够异味的。
张诚生表示认同:“他太狡猾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宋局长灭掉烟,又问:“约好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没?”
“敏昂让我等电话。”
宋局长没再多说什么了,想了想朝程煜辉道:“你要注意联系人的邮件,她或许会提前有消息。”
程煜辉点点头,各自分散回局里,两小时后,物证科那边就有了鉴定结果,纯度高达99%,确定和上次缴获的那五公斤海洛因是同一批货。
这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说明长久以来,牺牲的老冯带领缉毒队打击追捕毒贩的目标和方向从未错过。
天色如按了快进键,很快云飞月出,华灯初上,萧龙目光沉沉地站在阳台上抽烟,一双胳臂自背后环腰至前,穿着性感睡裙的刘瑷刚洗过澡,一股子沐浴露味儿,踮脚亲吻他的脖颈,含混地问:“怎么不进屋?外面好冷!”
萧龙回头朝她吐口烟圈:“没看到我在抽烟?”
刘瑷笑嘻嘻的,搂在他腰间的手渐往下滑,萧龙知道她动了邪念,于是把她的手推开:“我们中国的习俗,确定结婚的男女,婚前不干这破事。”
刘瑷仍旧又贴上他的脊背,抱住他的腰说:“我是缅甸人,可不受这个约束。多少天了,你就一点都不想?”
萧龙把烟头摁灭掷进垃圾桶,挣脱开她,板着脸说:“不想。”转身进了房,打着空调,温暖如春。
刘瑷紧随着他坐到沙发上,笑道:“我知道你还在为敏昂抢你生意、夺你客户生气。你放心,我会替你出头的。”手钻进他的衣服下摆。
萧龙身躯没动,冷笑一声:“敏昂敢这么做,以为我不知道是秦北的主意?!他就是看不起我,故意陷害我。一来就坏这行的规矩,你俩哥哥都不敢这么玩,他算什么玩意儿,害我被杜强那几个嘲笑,在手下面前更是威严扫地。妈的,我要去找他,他现在在哪?王朝会所?”
“这次主要货太多、金额巨大,雷子严打又紧,你是新手,没敏昂经验丰富,还不是怕你搞砸了!大家都没得赚。”刘瑷已经半个人吊在他身上,手乱摸,嘴里敷衍着:“等这次货卖掉后,我让秦北补偿你......你现在找不到他的,他不在王朝,他和敏昂几个在吃席。”
萧龙立刻明白了,看来敏昂明天要进行交易,他们这行的规矩,交易的前一晚会聚在一起吃席,类似于为他践行,吃好喝好好上路的意思,每次毒品交易都是进一趟鬼门关,但高额的利润回报仍促使这些亡命之徒挺而走险,心怀侥幸。
“怎么,撬掉我的生意不说,吃席也不叫我了?”萧龙一把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你怎么跟婊子似的,一天不干会死啊!”
刘瑷怔了怔,顿时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抬手用力扇了他一个耳光,咬着牙根大骂:“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怕你生气多心,吃席我都隐瞒不去,一心一意在这里陪你,你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腾的站起,去桌屉里取出把枪来扔给他,恨恨道:“秦北在KinKin墨西哥餐厅,你有本事,就去毙了他,我敬你是条汉子。”
“你以为我不敢?!”萧龙一把抓起手枪插进裤袋,怒冲冲地扬长而去。
刘瑷眼睁睁看着他甩门走了,气得直捶胸口,不停的吸气呼气,以排解心中的郁闷,她觉得自己真是中了邪,怎么就喜欢上这个白眼狼呢,不由掉下两滴眼泪,又擦掉,拿起手机打给秦北。
萧龙开车到墨西哥菜馆,衡山路堵的水泄不通,耽误不少时间,门前阿旺阿兴已经在了,看到他急忙汇报:“秦北杜强他们都走了。只有敏昂和手下马仔还在。”
萧龙没说话,从电线杆上扯下一张纸塞进口袋里,沉着脸走进饭馆,径直来到包厢,果然只有敏昂和手下马仔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