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两个一模一样的、穿着礼服长袍的身影的一瞬间,瓦莱里娅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三步并作两步扑了上去。尽管有些难受,她还是一下子就分清了哪个是弗雷德、哪个是乔治。她刻意绕开了弗雷德,一头扎进了乔治的怀抱里。他的礼服长袍并不好看,也很旧,扎在她的脸上毛毛躁躁很不舒服,但瓦莱里娅却不管不顾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膝盖一软差点往地上倒。
可乔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住她。他紧紧抿着嘴唇,眉头皱在一起,双手不近人情地垂在腿边。他挤出一个刻薄的笑容,轻声问:听说你不要脏兮兮臭烘烘的红毛鬼碰。
弗雷德踱着步走到埃弗里身边,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地在他裤裆位置踢了一脚。
瓦莱里娅吓了一跳,转头望向埃弗里。
但这一切被韦斯莱兄弟看在眼里,认定她是在关心这个臭小子。他们气昏了头,讽刺地大笑几声。弗雷德鼓起了掌。
真好,棒极了。他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看来我要恭喜你们了。
怪不得拒绝我们的邀请,不和我们一起参加圣诞舞会。乔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早就跟埃弗里约好了。
他侧了侧身体,想丢开瓦莱里娅,不让她触碰到自己。但瓦莱里娅实在是难受,浑身发软,站也站不直,像是什么无脊椎动物一样软绵绵往乔治身上靠,一边靠还要一边辩解:不是,不是的我跟他只是像朋友一样做个伴儿。
弗雷德Yin阳怪气地哈了一声,尖锐地反问:朋友?把你带到禁林来动手动脚的那种朋友?
对于弗雷德,瓦莱里娅实在没有好脸色。他自己和安吉丽娜·约翰逊跳舞跳了一晚上,亲亲我我,耳鬓厮磨,哪里来的资格质问她呢?她深呼吸一口,没好气地回答:埃弗里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他是个绅士。
但她说谎了。
她当然懂埃弗里是什么意思如果说以前她还看不懂男孩子充斥着欲望的露骨眼神,但到了现在,她对那种眼神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埃弗里冲自己说话时若有若无的气声,跳舞时虽然克制但在贴近她胸部时骤然变急促的呼吸,以及把她带到禁林来时候那些别有深意的话,无一不是一种性暗示。就连他递过来的那杯南瓜汁,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里面也加了什么东西,才让她现在这样狼狈。但瓦莱里娅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拒绝的反正跟谁做不是做呢?既然弗雷德都可以跟安吉丽娜·约翰逊出双入对,她当然也可以有别的性伴侣不是吗?再说,扎克·埃弗里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双方家长也都同意。这么看起来,他的那些先培养感情毕业后就结婚的计划,倒比韦斯莱兄弟一句轻飘飘的空头支票听起来要负责任得多。
一直到他的手真正触碰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身体骗不了人。她不愿意被他碰。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除了韦斯莱兄弟谁也不想要的事实,又还因为约翰逊小姐生着气,于是赌气一样补充了一句:他不像你们。
她决心很有骨气地挣开乔治,也的确这么做了。但她一丁点儿力气也没有,只能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挑了一棵还算结实的树干靠着,打算待到药效退去,或是等到恢复了一点力气再回城堡求救,让人把扎克·埃弗里带回去。
瓦莱里娅背靠着树干与双胞胎沉默地对峙着,三个人之间陷入诡异的静默。
时钟敲响了九下,天空之中不间断落下的雪花成为了一种冰晶状,重重地砸在瓦莱里娅脚边。但雪花再冰冷,也比不上此刻弗雷德与乔治的脸色他们铁青的脸冷到简直下一秒就能拧出水来。
他是个绅士,跟我们不一样?弗雷德冷冰冰地发问。
他语气森然,带着Yin恻恻的威胁,让瓦莱里娅有些胆寒。但她还是偏过头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弗雷德的说法。
嚯!乔治发出怪叫,冲弗雷德吹了个口哨,怎么说?
先把那小子弄昏。弗雷德简短地回答。
乔治依言这么做了。他利索地抽出魔杖击昏了扎克·埃弗里,又把礼服长袍脱了下来,罩在他的脸上,再加了一个禁锢咒。与此同时,弗雷德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袖子,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条细长的绳子。
我们很乐意做一些不绅士的事,以免罪名无法坐实。他说。
为什么
她嗫嚅着想要辩解什么,满心的委屈。她想控诉弗雷德,抱怨明明是他先邀请安吉丽娜·约翰逊一起去舞会的,为什么自己和扎克·埃弗里跳了两支舞,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但弗雷德和乔治明显没有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们气到连缴械咒都忘了用,而是徒手抢走了她的魔杖,又抓起那条纤细却坚韧的绳索。弗雷德把绳索的一头向上一抛,那条绳子就像有自主意识一样,攀上了一根粗壮的树枝饶了两圈,随后又垂了下来,便于两兄弟打上结。
瓦莱里娅双臂向上举起,大臂夹着耳朵,以至于呼啸的风声和韦斯莱兄弟行动时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