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怎么有指痕啊?他挑眉。
应该是被高衡抱腰的时候勒出来的,乔筱然本就觉得他的靠近让人恶心,皱眉把季恒推远:自己挠的,关你屁事。
就差那么几天,你不至于忍不了了吧?
面前人略转过头低笑,乔筱然不愿再理会。
有事儿跟你说。季恒仍旧试图抓住她的手腕。
就在这儿说。乔筱然把他甩开说。
他靠在车边:我妈送你的钻石首饰我亲自去取,约个时间。
以前没看出来你对你妈的东西这么在乎。她不自觉带着些嘲讽的语气,又觉得不妥,垂眸收敛了一些。
不关你的事,想好时间了尽快告诉我。
乔筱然挡在季恒的去路上:那你记住,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乔茵身边。
季恒嗤笑一声,说了声随你,而后从怀里摸出结婚戒指。他握住那戒圈端详了片刻,不易察觉地笑了笑,而后将这小物件放在了一旁的车顶上。
银色的戒圈被车库顶光映得光泽星点,他说:结婚的时候,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总不会闹得体面全无。
乔筱然从车顶取下那戒指看了看:可惜我还没到你这个程度。
我高估你了。季恒转身离开,脚步声砸在车库地板上,清脆有力。
和季恒的相识,是一种家庭间互相拜访的交情,饭桌上见过筷子,酒桌上碰过杯子。
他比乔筱然大两岁,留学回来之后接手了第一个项目之后,就办了个不大不小的庆功宴。
那天乔筱然出门晚了,穿着条牛仔裤就到了酒店,随手抓了抓头发就上前去挽她妈的手。乔母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仍旧体面地介绍着她。乔筱然机械地抬头看了面前西装笔挺的季恒一眼,说了声你好,只记得他一晚上下来,脸好像都笑僵了。
后来也不过是这样的场合他们见过几次,所以乔筱然告白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让人有些不解。
但这不解也没有持续太久,在他们这一辈里,季恒无论从家世还是个人来说,是最佳的结婚对象人选之一,整个圈子里对他有意无意示好过的人也不少,只是没有乔筱然的动静大。
那一次表白,季恒没有给出答案,他也搞不懂乔筱然在搞什么,何况她表白刚结束,立刻就跑了,没有等他的意思。
再见的时候,是在吉隆坡。
那时候乔筱然已经跟一家百货公司谈判了几轮,家具的单子还没有签下来。坐在会议桌上听着对面夹杂着中文的英文,头痛欲裂硬撑着。
半道用餐的时候,她去洗手间整理,想扔擦手纸的时候,把自己补妆的化妆包给扔进了垃圾桶。
紧绷着的神经就因为这件小事崩溃了,她蹲在垃圾桶面前咬牙迷惘了很久,流不出泪来,却用指甲故意划破了自己手背。
乔筱然。
她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疲惫的眼睛让她视线模糊,被季恒扶起来之后才想起来他是谁。
季恒也是来谈生意的,他问了问她那儿情况怎么样,她随口答了几句,只说她觉得这公司在拖延。
他们应该还在挑合作对象,季恒点点头,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候客厅里有一个印着GA品牌logo的礼品袋。
GA也是国内家居产业里的龙头。
还真是脚踩两条船。
我帮你打听一下GA有没有派人过来,现在你想拿下这单生意,就得更针对性一点了,季恒打了个响指,递了张纸给她,擦擦,要哭不哭的。
她没有,只是太久不睡觉眼睛累得像是一直噙着泪。
后来她带着那家百货公司的竞争对手,设计了那家竞争对手和GA集团的人的偶遇,拍了照片,挑拨离间,欲擒故纵。趁着敌在明我在暗,玩了不少花招,总算是拿下了单子。
那生意谈成了之后,季恒说要她请吃饭。她翻到通讯录里高衡的名字,手指微抬,从来没有点下去过。
莫名的,她想到了海边的景色,于是开车带季恒到了临近的一座城市海边,然后分了半个三明治给他。
你过分了吧,就请我吃这个。季恒看着手里的三明治,笑不出来了。
她光脚踩在沙滩上,夜幕后的海滩没什么人,她坐在那儿,海风把长卷发吹散,咀嚼着食物呆滞看着海平面。
浪花一波又一波,她把钱包给季恒,让他去一旁的度假村买来了海鲜和酒。
她喝多了,第二天早上是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的。
她懊恼了一阵子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穿衣服的时候淡淡问:我昨晚没乱说什么吧?
一直叫我名字算吗?季恒只裹着条浴巾笑问。
她好像,一直在叫阿衡。
她把上衣拽下来,闭眸不语。
季恒早该回去的,但为了陪她,多停留了些日子。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季恒问了一句:你缺结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