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腰上伤得狠了,一动就扯得疼,拄着拐走起路来又是因为身体两边的不平衡,一使劲腰上就疼得更厉害。
走走停停地,苏枝费了蛮长的时间才回到自己房里。
苏枝虽然嫁给了霍予柯,但并不与他同住。
霍予柯回来的次数少,多数时候是在外宅里待,每月也就回来寥寥可数的几次,还往往是回家来处理事务的,像今天处罚苏枝便是他回来的理由,等他忙完这事,出了门便又走了。
直到苏枝回了自己房里,反锁上门,他这才敢放松下来。
浑身的肌rou因为长时间紧绷着,现在歇下来已经是酸软一片。
苏枝丢了拐棍,手撑着墙边,侧着身子顺着墙面缓缓滑坐到地上,腰后的伤被他有意护着,没有再造成二次伤害。
苏枝的房间里没有铺地毯,地上常年都是冷硬一片的。
苏枝打了个宅子里的内线电话,把他的私人医生召了过来,像今天这样严重的伤情,苏枝没办法自己处理好,只能让人来帮他。
苏枝歪倒在地上,身上还在发冷,一阵一阵地冷得他打颤。腰后的那处伤应该还没止上血,温热的ye体滑出来,很快地又变得冰凉,shi了腰上挂着的巾子,然后冷冰冰地堆在腰间。苏枝眼皮子发重,阖了眼就再不想睁开了,肚子里的闷痛虽然仍在翻腾着,但是苏枝的意识已经逐渐迷离,他潜意识里知道这很危险,但是身体的机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撑不起苏枝再有挣扎。
孙医生在苏枝门外已经敲了有半分钟门了,但门内仍是一点动静也没。
孙医生才来霍家不久,去年刚接手苏枝这位新病人。霍予柯一开始不同意,他不放心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照顾霍家主母,但是苏枝说年轻人心思活络,不至于迂腐顽固到被人一枪毙命。这倒是点了霍予柯痛处,上一个苏枝的医生就是被霍予柯枪杀的,那个老医生判断失误,差点让苏枝死在他手上。
“苏先生,你在里面吗?”
孙医生又喊了几嗓子,还是没人回应,他心想这准是出事了,撬门开锁的本事都拿了出来,幸好这只是普通的门锁,很快就被他打开了门。
孙医生进了屋,还没见到苏枝的人,鼻尖就直嗅到一股浓郁血腥气。
低头一看,才发现苏枝侧趴在门后边已经休克了,地上漫了一层血,苏枝的脸本就白皙,现在更是灰白一片,失了血色的唇白得也与脸色一致了。
孙医生额上冒出细密冷汗,他没想到这一有事情便是如此紧急的大事。
等孙医生找来管家,最后终于成功将苏枝送进自家的私立医院里,这事才算平息了一些。
原来苏枝已经有孕一个半月,本就是胎不稳的时候,又遭霍予柯抽了四十鞭,这下没保住也是正常事。
不过这事传到霍予柯那里,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苏枝十四就进了霍家,本来霍予柯要的就不是他,但是苏家实在疼爱苏家大少,便丢了最小的这个孩子给了当年羽翼还未丰满的霍予柯。
霍予柯初心里怀恨,为此没少折磨苏枝。
后来俩人处得久了,也助了霍予柯许多力,苏枝这才坐实了霍家主母的位置。但是他们在一起十几年,苏枝又是个能生的双性,但是他那肚子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留不住孩子,霍予柯为此在心里恼苏枝很久了。
这次又出了这种事情,霍予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苏枝病房前。
旁的人还以为这霍予柯多么爱护自己的爱侣,这么把人放在心上,一出事就赶紧冲了过来。
这会儿苏枝已经清醒,他身后的伤有深有浅,深的要缝针,浅的也是看着狰狞,肚子里才刮了宫,现在的苏枝是也难以好好休息,睁着一双因为痛苦而布了血丝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
苏枝失血过多,意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笼,全身的Jing力都用来抵御伤口带来的疼痛了。
“苏静枝!这是怎么回事,我要个孩子就这么难吗!”
霍予柯少有的情绪失控,他怒着推门而进,那无辜的门被他“哐当”一声撞在白墙上,门页瞬间就裂了,但门的边框还在,于是就剩一扇支离破碎的门框在“吱呀吱呀”地来回响动。
“你嫁进我霍家也这些年了,你这肚子里有生出一个有我血脉的孩子吗!”
霍予柯拽着苏枝病号服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
那病号服也属实不该被如此对待,“嚓”的一声撕裂在霍予柯手里,苏枝浑身还软着,于是又摔回病床上。
苏枝无奈地垂着脑袋,手攀上病床边上的扶手,以此支撑住自己。
“抱歉,是我的错,你别气坏了自己。”
苏枝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声带都要干裂了,他的表情隐在Yin影里,嘴角悄悄上扬着,他在嘲自己,也在嘲对面的霍予柯。
“为什么不说,嗯?你是故意要让我自己动手的吗,你们苏家这些年我没少帮持,这次的项目也是我破例让你们家参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