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岁的时候是一个孤儿,每一个白天都在思慕着来来往往的穿着西装的大人们也能牵起他无助的手;
七岁那年,他每日细数着的梦境终于成了真,他被一个不苟言笑的黑衣人带回了同样深不见底的黑夜里,被带回来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而是带回了七个和他性格相差无几的孩子,与世界隔绝,沉默寡言。
黑衣人安排他们上各种各样的搏击课,射击课,暗杀课,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都在提心吊胆,就连他的梦里,都是他被黑衣人揍趴在地上起不来咬牙切齿的样子;
十岁那年,终是有一个孩子忍不住这漫无边际的沉默与黑暗,先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想要重新见到阳光,自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了那个孩子。
或许他们七个也不是那么的相像,至少他从不厌恶死寂和黑暗,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像是一个个的商品一样任人挑拣,优胜劣汰,长相可爱乖巧的自然是中了头筹,而像他这样不苟言笑的,向来只有躲在角落里的份,而现在他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实力来得到他本该属于的他人对他的尊敬。
这份黑暗对于他来说,是救赎。
十二岁那年,七个孩子只剩了他们四个,他曾亲眼见过其中一个孩子拼尽全力的去搏击却输的彻彻底底而被送去了那唯一有枷锁的房间;他也曾亲身感受过为了打赢对方只好放弃自己的左腿而骨折,咬牙站了起来看向已无力起身输掉的孩子;
十五岁那年,他们接二连三的分化了,他眼睁睁看着长相姣好的孩子开始跟他们学习不一样的课程,床上与床下的课程;他庆幸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分化成Omega的人,他庆幸他信息素的味道是刺激的薄荷味,他庆幸自己的长相并不甜美反而格外的凌厉,这才让他逃过了一劫,Omega装alpha固然困难,但好在为了抑制alpha的天性,他们被迫学习忍耐自己的欲望,并辨别各种AO的抑制剂。
十六岁那年他接到了人生之中的第一个任务,但这次他不再感觉自己特殊了起来,反而是和那些进了枷锁的孩子一样软弱,他眼睁睁看着那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化为乌有,他和其他孩子哭了出来,但只有他哭出了声。
他因为哭出了声被黑衣人一拳接着一拳的揍倒在地上,黑衣人不许他趴在地上,他只好一次又一次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好等着下一拳的来临,自始至终,他都从未出过一声,甚至被人架到床上的时候他都没有出过声音。
十七岁那年,留下的孩子只剩了两个人,他被分派了各种暗杀的任务,他也不再哭泣,每次都会完美的做好交给他的任务,暗杀对于他更像是吃饭一样熟练,但每次任务结束他都心都会隐隐作痛,痛的他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无法忘却的红色频频出现在他都梦里,他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又多了一批新的孩子,和七岁时候的他相差无几的孩子。
十八岁那年,他被安排进了何家,势力范围最大的黑道组织,一切都按最开始计划好的样子,他替何老挨了枪子。
但之后的计划却并按原本的轨道行驶,他并没有被安排到何老的身边,甚至都未曾是已跟着何老到处打点的何大少爷,而是跟着正在上学的何小少爷,何汲然。
何汲然刚喝完一杯甜到发腻的烈酒,四周到处都充满了举杯欢呼的声音,连紧闭着的门窗都被这吵闹的声音晃动着,这是何汲然的十八岁生日,但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的挚爱没来,他的父亲不允许他喜欢一个们不当户不对的人,前一天晚上还聊的好好的人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他向来是不喜欢喝这种甜味酒,和他信息素的味道一样发着腻味,但周遭令他压抑吵闹的环境令他只想用酒Jing麻痹他的神经。
“小少爷,老爷为了保护小少爷,给小少爷安排了一个保镖”说什么保护,不过是为了不让他再调查下去关于他挚爱的事;
流光色玻璃杯里暗红色的ye体轻轻晃动着,何汲然稍微抬起了头,鬓角发白的管家身后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生,锋利的五官,薄情的嘴唇,拘谨的站在管家的身后。
“嗯”他开口应了声。
何汲然压根就不会在意这多出来的保镖,依旧像往常一样吃饭,读书,睡觉,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蠢到在老爷子的眼皮底下犯事。
许是那保镖也察觉出来了自己不待见他,除了偶尔几次的会直接跟在自己身旁之外,平常何汲然是几乎不怎么看见他的,相思之苦每日都在灼烧着他,何汲然的胆子也愈发的大了起来,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偷偷调查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这天他在窗前看书的时候,从窗前眺望楼下的时候,发现了他的保镖正急匆匆的停下了车,几乎是车一停下的瞬间就下了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闭,何汲然敢打赌他的保镖甚至连车钥匙都没有拔就下了车。
“咚咚咚”没过过久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来”他重新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手里的书籍上。
“小少爷,你不能再查下去了”来人的额头上冒着细汗,声音并不平稳。
何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