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挽黥一时间不知道该接着哄淳纾彦,还是先把淳纾彦放下行礼,“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灵鸽回,灵鸽来,是一天。灵鸽回,本座来,是半天。”泽玉仙尊一面说,一面走进来用折扇敲了敲挽黥的头,“这么多年还是不懂变通,你说该不该打?榆木脑袋。”
“该打。”挽黥顺着泽玉仙尊的扇子低下头,猝不及防撞进淳纾彦哭得水唧唧的眼睛里,这小机灵鬼这时候倒是不嚎了,就是瘪着嘴,眼里含着一大泡泪,可怜兮兮地在三个人之间来回看。
疼痛使他的呼吸尤为急促,皮肤上chao红也还没消退,身体战栗,时不时难耐地扭动,身上脸上都汗津津的,饱含汁水,像一枚熟烂了的果实,供人随意采摘。只有双眼在胡闹了一顿之后是清明的,其他都坏得一塌糊涂。
泽玉仙尊吸了口气,淡道:“他还真是香透了。”
挽黥苦笑一声,“师尊,徒儿要撑不住了。”
泽玉仙尊点点头,“能撑到现在,也不愧是本座的首徒。若是沈珏那小子来,本座猜他都挺不过昨天下午。”
“师尊,小师弟混沌时一直在念您的名字。”挽黥面露难色,请示道:“徒儿能先行告退吗?徒儿真要撑不住了。”
“他念的那人可不是本座。”泽玉仙尊对他随意挥了挥扇,“无妨,你和小沅一道下去吧,这里有本座足矣。”
挽黥放下淳纾彦起身时姿态不太自然,泽玉仙尊了然,没多看他,反而是小沅一脸天崩地裂的表情,始终盯着挽黥隆起的亵裤瞧,挽黥面不改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二人临出门时,泽玉仙尊余光倒是看到挽黥偷偷给了小沅后脑勺一掌。
从淳纾彦上山到现在,他只有之前在殿里见过泽玉仙尊两次,后来等他醒了泽玉仙尊就跟失踪了似的,明明人就在殿里呆着,却从来不出门,也从来不提要见见他这个所谓的关门弟子,甚至还隐有躲着他的意思,每次他主动想去见泽玉仙尊都要被小沅折回来。
以至于淳纾彦在混乱的思绪里看到泽玉仙尊的第一眼,他就认错了。
淳纾彦被泽玉仙尊连人带被子捧起来了,轻轻放回床上,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泽玉仙尊,却明显不清醒,“林沢聿。”
“乱叫。”泽玉仙尊帮他掖了掖被子。
“林沢聿,好疼。”淳纾彦把手从被子伸出来,扯着泽玉仙尊的衣袖,“你易感期,的时候,也、也这么疼吗?”
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却还强撑着不发出脆弱的声音。泽玉仙尊没看到他刚喊着“林沢聿”发情的样子,猜他大概是想在那个叫林沢聿的人面前倔强地展示自己最好的形象。
幼稚,也很可爱。
泽玉仙尊没说话,酒香渐浓,淳纾彦的意识只会随着信香的溢出而越发不清醒,现在陪他说话根本没有用,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用手背探了探他脑门儿,泽玉仙尊准备去给他腾一个热毛巾来敷。
“别走,林沢聿……你别走……”淳纾彦见他转身要走,惊惶地伸手抓他,泽玉仙尊一低头,他眼泪就又扑腾扑腾掉起来了,“林沢聿……大骗子,你骗我……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林沢聿,你回来……我好疼啊……”
他记忆里的林沢聿哪是这个样子呢?那个林沢聿,那个唠叨又事多的林沢聿,那个从小到大都把他护在身后的林沢聿,那个去哪都想带着他都要告诉他的林沢聿,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想到这,淳纾彦就鼻子泛酸,委屈至极,“以前我想要什么,你、你都会给我……不用我说你都会……你变了,你变好多,我讨厌你……林沢聿,你听到没,我讨厌你,林……”
“你想要什么?”泽玉仙尊打断他。
没想到会得到回应的淳纾彦一愣,自说自话了这么久,竟然得到了回答。是梦吗?他擦了擦眼泪,撅起嘴巴,一副屈尊降贵的样子,勉为其难地朝着泽玉仙尊伸出手,“我想要抱抱。”
真的,很奇妙。
是什么样的世界可以创造出这样美好的东西。
泽玉仙尊垂眼看他,睫毛忽闪了下,“好。”
他弯腰、俯身,他娇小的徒弟像是一只泡在上好酒坛中的蟠桃,粉红鲜嫩,汁水丰盈,只轻轻一捏就能溢出酒来似的。他和包裹着他的被褥都被酒酿透了,只消一低头,便会被充裕的香气包围,泽玉仙尊恍惚之中,还以为这一幕只是他闲来无事自斟自酌后掺着酒香的徜徉一梦。
“我在做梦吗,林沢聿?”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淳纾彦缓慢地眨着眼睛,他漂亮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夜烛里起舞、发光,而那些细碎的光亮又落进他湛蓝的眼里,像一场白日的星空。
他想,他们都不太清醒。
呼吸很烫,衣衫很烫,肌肤很烫,信香很烫,就连眼神……都很烫。
“是梦,所以还想要什么?”他轻声问。
“那我真可怜,做梦都是痛的。”淳纾彦挤进他怀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