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地牢,完颜允就迎面撞上了南流景。
“办好了?”
“当然了,小菜一碟。”“南流景”一扬脑袋,手指顺着下颌一扯,露出一张清冷绝艳的脸。
宋翎扯了扯衣服领口,深深地喘了口气:“大邑人穿的可真多,憋死我了。”
完颜允好笑的看着他:“你若是这个样子去市井走一圈,定是满楼红袖招。”
“多谢夸奖。”宋翎一副“我谢你啊”的翻白眼表情,“我可提醒你,你已经是第二次用噬神蛊了。”
“先去看看人吧。”
两人并肩向大帐走去,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黑影。
进入大帐之后,两人熟练地从正中间打开四四方方的木板,顺着暗梯走下去,竟是一条不算长的暗道,而在暗道的尽头,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正躺倒在那里。
“他就是个书生,身体本就比武人羸弱,噬神蛊又逐次增强,你确定他的身体能扛得住?”
“放心。”
宋翎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又问道:“你让我在他返回房间时劫持他又冒充他,就为了教他们怎么对付你?”
“你知道为什么赌坊害人不浅,却仍有人不要命的往里扔钱吗?”
宋翎皱眉,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只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诀窍的关键就在于,想让他输得倾家荡产还欲罢不能,就得先让他赚得盆满钵满欣喜若狂。”
“你是说,先给他们点甜头,才能更好的控制他们?”宋翎有些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南流景下蛊?”
“你知道他所说的背后Cao盘的人是谁吗?”完颜允不答反问。
“谁啊。”
“当朝太师。”
“你觉得他在说谎?”
“那倒未必,德高望重的臣子,还因为腿脚不便难以奔波,手下的势力可以蔓延到边地,也就只有他了。”完颜允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据我所知,太师虽然桃李满天下,却膝下无子,而且他已是垂暮之年,还心心念念惦记着皇位,你觉得可能?”
“没准儿人家就是临死之前坐坐龙椅享受一下呢。”宋翎故意跟他唱反调,说完自己都被逗笑了,“你说的有理,所以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没错。太师是有参与不假,但绝对不是最终的谋划者。”
“那南流景在其中又是个什么角色?”
“太师腿脚不便所以派了自己最心爱的弟子前来谈判,那你想想,平日里他又是如何与幕后之人联络呢?”
宋翎这下彻底清楚了:“明白了,传话的。”
“没错,但你也不要小瞧了这个传话的,南流景,光从这个名字上就知道他在太师眼里的分量,不客气的说,若来日那幕后之人成事,南流景必是肱股之臣。”
“南流景。”宋翎喃喃道。
南流景,日也,指天上太阳,光芒万丈。
不日后,南流景返回王城,路上看到不少选秀的告示,加快脚步回了太师府。
大邑三年一选秀,这次又是新帝登基充盈后宫,声势更是浩大。
南流景刚到门口就撞上前来拜会的京都守军将领晁盛,两人寒暄几句便说起了选秀一事。
“流景若没记错,令嫒尚待字闺中,看年纪应该也要参加选秀吧。”
“小女若能入宫得皇上垂怜,也是她的福气。”
“这正是我要与将军详谈的地方。”南流景伸手请他进去。
两人刚进门小斯便殷勤地迎上来,为南流景脱去披风,俯身道:“太师午间小憩还未起身,公子、将军稍等。”
“无妨。”
两人被引到前厅,侍女们上茶后就退了下去,厅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晁盛才问:
“公子所言,是何意思?”
“我听闻令嫒自小习武,与其困在宫墙与他人争宠斗心,不如另择良人。”
“愿闻其详。”
“晋王为皇上胞弟,两人年岁相差不远,加之晋王刚刚从单漠回来,皇上心中无限愧疚难以补偿,若是借着选秀之风为晋王赐婚,岂不美哉?”
“晋王的确身份尊贵,也洁身自好,只是……”晁盛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措辞,“他与皇上并不似表面那般亲近。”说着,他扯出一丝笑,看向南流景,“这一点,公子比我清楚。”
“但若是让令嫒进宫,恐怕她也不答应吧。”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晁盛正色道。
“正是如此,将军受家师照拂多年,如今正是报恩之际,可莫要为了一己私欲置恩师于不顾。”
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但也说中了晁盛心事,来这里之前他刚下令将自己的女儿晁徽关禁闭,就因为选秀一事。
晁徽是个烈性子,不愿意入宫为妃,又因为自幼习武不肯服软,还打伤了家丁意欲逃跑,把晁盛气得够呛,专门来这里求太师帮忙,让这忤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