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原先定下回山庄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月。
在京城找不到人,方十雨决定先不纠结,等孩子出生再说。届时,说不定子尧和自己都能得救。若是如此,自己还有许多岁月可再来寻。
现下方十雨也已怀孕约三个月。他略一推算,估计两人第二次交合之时怀上的。但他身形削瘦不显怀,孕期反应也不明显。除了婉意,其他人都不知他有孕。方十雨也不想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左辞风。
三月之约日渐临近,左辞风对他更加殷切。前些日子,他去外地办事五日,带回许多玉石摆件、锦罗衣衫,不由分说便往他房中送。方十雨推却不住,看着满屋的物什,心想自己真成了靠陪睡换取金银,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你在想什么?”刚从宫里出来的左辞风走了进来,见方十雨拿着茶杯在发呆,心中好奇。
“我在想王爷怎地这般空闲,今日又到我房中来了。”方十雨身子疲累,只想快把他打发走。近些日子,左辞风也一直要求不可再称在下,更莫要再喊他王爷。一番争执,方十雨只能答应不再称在下,至于称呼则日后再说。
对方话语间似乎语带讽刺,左辞风见方十雨比前两月病弱时有rou了些,心中高兴也不与他计较:“本王晚些要出去一趟,回来换件衣裳,顺便看看你。”
“王爷快些忙去吧,免得我看见王爷每每心生嫉妒。”
“嫉妒什么?”
“嫉妒王爷出身好,气度不凡,样貌也俊挺啊”方十雨怕他纠缠,转念想着把人哄高兴了,赶紧赶他走。方十雨边说边看着他,脸上透着真诚。
左辞风笑了,手搭在方十雨摸着茶杯的手上,说:“这般优秀的本王,以后都归你了。”不知从哪儿学的,左辞风近期时不时冒出些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说着也不害躁。
方十雨抽出手,拿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口茶:“王爷不是要外出吗?快些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对方的反应让左辞风十分不满,又想起方才说的嫉妒一语,心里一合计,便笑着说:“不急。前些日子,母后在宫中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邀了好些京中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来。一晚上,本王就收到十数条帕子,那可是小姐们给本王留作信物的帕子呢。”见对方还没反应,又说:“其中最为美艳的当属八府巡按之女赵文君,本王稍后便是要去见她。那日看她十分倾心于本王,想必等到晚上也不会急的。”
方十雨转头看他,表情没透出任何情绪:“王爷果然魅力过人。”说完,便不再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茶。
眼见对方没有一点嫉妒的样子,左辞风气极,起身袖子一甩便走了。
心头仿佛被石头压着,有些闷。方十雨想起看焰火那日,两人的对话。心中庆幸,幸好没有当真,幸好,还差一点。当今太后疼爱的幼子,再怎么样,太后也不会允许他娶一男子为王妃,还是来历不明的孤儿。自然是高官之女,千金之躯才配得起穆王。
忽略掉心头不断涌上的酸涩感,方十雨往藏书房走去,想看些书打发时间。一路上还想着是先搬回药房后的小屋子,还是直接回山庄呢?若王爷与巡按之女进展顺利,说不定很快会迎娶对方。
方十雨一路想着,刚走到藏书房外的椅子坐下,婉意便小跑了进来。
“公子,请看。”婉意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封是空白的,递给方十雨,表情十分急切。
方十雨从信封中掏出信纸一看,脸色都变了,只见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速归。
“这是方才奴婢外出时,茶楼的掌柜交与奴婢,说是山庄里送来,让奴婢务必送到公子手中。”婉意补充道。
细细地看着信纸,将它递到与眼睛平齐,在阳光的折射下,看见字的下方有个圆形印章。印章描绘的是一叶扁舟行于水上。是白行舟的印章。
“掌柜还有交代其他吗?”方十雨站了起来,面色凝重。
“没有。”
是林子尧有危险?还是其他人?还是发生了其他大事?方十雨猜测着,来回走了几圈。他决定马上回山庄。
他转过身,交代婉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你先下去吧。”
“是。”婉意应声,随后便退了下去。
大步往小药房走去的方十雨,全然没有注意到那封信掉了下来,落在桌子和椅脚之间。匆匆拿了些丹药,又回到房中将几个瓷瓶塞进怀里,方十雨便出去了。
傍晚之时,左辞风办完公事回到王府,却没见着方十雨。见他房中衣裳、金银等物什未少,以为自己的激将法起效,方十雨是负气出去了,心里十分高兴。心想他气消了必定很快回来,便也未派人去寻。
直至三天后仍未见人回来,他找来管家和婉意一问,却听说当日方十雨收到一封信件后便出门了,但没人知道信件内容,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送信件之人为何也没人能说得清。
左辞风急忙令人去寻,他称病告假,在府中厅堂等待消息。寻了三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有些颓丧,在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