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原本的满室狼藉已经不见,都收拾干净了,桌上还放了好些菜。方十雨随意吃了些就累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婉意送来新茶具、一些摆件,还有五套衣服说是王爷赏赐的。那新衣服都是用苏绣织就,时下最新的款式。婉意拿过一件衣服展示着,又想伺候方十雨换衣。
“收着吧。”方十雨没看一眼,只摆弄着那套新茶具,又问:“婉意,行舟那有消息了吗?”
“前几日将军夫人陆续请了几位太医过府诊治,但各太医都束手无策。”婉意一边说一边收着衣服。
“叶一勉去了吗?”
“去了。”
“我知道了,替我谢过王爷。”说罢,将暗柜里的东西装进怀里,就匆匆出了门。
今天身体还是十分疲软,就一直在床上赖着,差点误了事。等到了平时摆摊的地方,也没有人。走在路上,方十雨懊恼地想着。
想了想,往仝仁药铺走去。
药铺里没顾客,只有沈掌柜在柜台后面整理账簿。
“沈掌柜,南星最近有来吗?”经过前些日子的积累,白南星近期进步挺大的,好些常用的药材药效都记得。
“来了的,现下在后堂分拣药材呢。”沈掌柜起身迎了上来。
“能帮上忙吗?不会碍着你吧?”
“挺好的,这小子勤快,没事做的时候就自己找了角落看书。前段时间药房清点库存帮了不少忙呢,呵呵。”原本以为是个好吃懒做的小乞儿,没想到也只是个缺少机会的可怜人。经过最近的相处,沈掌柜对白南星的遭遇十分同情,近期,还安排他住到店铺上方原先放杂物的小房间里,免去他居无定所之苦。
“那就好。”方十雨放下心来,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此物暂存在此处,不得交予任何人,日后我会来取。”
沈掌柜没有打开看,小心翼翼地接过收进怀中:“在下定当妥善保管。”
随后和沈掌柜打听了医署的地址,才离去。到医署报上名号,却得知叶一勉出诊了。方十雨只好在门口等着。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叶一勉才背着药箱回来。
方十雨连忙唤他:“叶兄!”
“方兄!”这几天摊子上都没看到人,方十雨又不让去王府找他,现在见到他主动来找自己,叶一勉高兴得不行,连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人还没走到面前,叶一勉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见天色暗了下来,没等方十雨回答,又说到:“你稍等我一下,我进去把药箱放下,晚上一起用膳!”
不知道是担心方十雨拒绝,还是高兴过了头,没等方十雨说话,人又一溜烟地窜进太医署了。
方十雨立在门口,哑然失笑,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不一会儿叶一勉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拉上方十雨一边走一边说这几天的见闻。
走着走着,来到一繁华之处,听得不少招揽客人的声音,竟是花柳之地。
方十雨有些错愕,脚也停了下来“叶兄,在这用膳吗?”
见对方的眼神看向对面的ji院,叶一勉知道对方误会了:“方兄误会了,那飘香阁对面有一客栈,那烧鸡皮脆rou嫩,十分美味。”就这么一想,就觉得肚子饿了,一边拉着方十雨的手大步向前走,一边介绍:“那飘香阁在京中十分有名,京中的权贵、进京的官绅商贾几乎都往那走一遭,为图方便,好些人会就近寻住处,玩得晚了回去歇息也方便。因此这一带的茶楼酒肆也都针对这些不差钱的主儿下了一番功夫,餐食、茶茗、住宿样样都是顶尖的。”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竖着“聚福楼”牌子的客栈前。
叶一勉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桌子说:“这街景也十分不错。”还凑上前来,指着远处的山中寺庙说着民间传说,脸几乎贴到方十雨的脸上。
虽然觉得距离太近了些,但对方一向热情十足,方十雨也就没有推开对方。眼睛不经意地往别处一瞟,却见对面飘香阁三楼一厢房的窗口处有人正看着这处。定睛仔细一看,竟是左辞风!
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涌起,他镇定地笑着向那处颔首行礼。对面的人却脸色铁青着一动不动。
叶一勉察觉到他的动作,顺着视线便看见对面的穆王,连忙拱手行了行礼。
左辞风仍然没有动。身旁走来一人,是高奕。
方十雨眼睛一眯,怒火涌上心头。前两天子尧说高奕好几天没找过他,竟是来这处了么?好一个yIn贱下流、无情无义之徒!
过了一会儿,窗口的两人已经离去。方十雨被翻涌的怒火气得脸色僵硬,连喝了好几杯茶掩饰。
“想不到王爷和高将军也来了。”叶一勉也有些惊讶,又想起将军夫人,“夫人还被无名之症所困,高将军就到飘香阁寻欢作乐。哎!传言高将军虽惧内,但十分疼惜妻子,从不流连烟花柳巷。实际上呢,这将军夫人还没死就迫不及待了,真真十分唏嘘!”
方十雨见他说起自己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