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郁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酒气。
他醉醺醺的由吴浩扶着,吴浩也醉得不成样子了,两个人七歪八倒的踉跄走来,居然还坚强地站着。吴浩大着舌头问管家:“那个孟……孟凡呢,柏郁喝醉了就闹着见他……”
管家慌忙接过了人,脑内思索一番,想起来那是少爷新收的奴隶。
“请您放心,吴少爷。”使了个眼色示意旁边的佣人也扶一下吴浩。喝成这样想来也没办法回家了,管家心想,让佣人把吴浩带到楼上的客房去。
管家扶着路柏郁回到房间,古井无波的眼神落在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孟凡身上。
他纤细的身子窝成一团,光裸的脊背上承载着斑驳的青紫,除了暴力留下的痕迹,似乎还有吻痕。就像一个专用于盛放主人顽劣恶意的,容器。
管家慢慢走近,不知为何脚步也放轻了。其实管家很少在庄园里见到孟凡,大多数时候他都被禁锢在路柏郁的房间。没人知道他在经历什么,也没人在乎。奴隶们过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浑噩的活着,不知怎么就死掉了。
管家回想着少有的几次在庄园内碰见孟凡的场景,似乎是路柏郁在带着他散步。短短几分钟路柏郁就经历了从高兴到暴怒的转变,孟凡一脸无奈的望着他,仿佛是一个长者包容着胡闹的小辈,嘴里低低地说着什么。
意外的是,臭脾气的路柏郁竟然被哄好了,虽然仍然气哼哼的样子,但还是勉强勾起小奴隶的手,别别扭扭的走了。
似乎路柏郁是“上位者”的那一方,但严格意义上讲,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他的情绪很容易被孟凡牵动,明明是很依赖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来了没多久的孟凡是怎么做到的,但总归身份摆在这里,他做不了什么出格的。
“孟凡。”管家叫出了他的名字,冷漠看着一个激灵惊醒的小奴隶飞快起身,不着寸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在房间里他不被允许穿衣服,只是平常路柏郁的房间并不会进人。因此孟凡略有些不安的偷瞄管家,似乎是因为害羞,他的头垂的更低了。
“怎么了管家先生。”他看向被扶着的路柏郁,向前一步想要接过醉酒的主人。
管家锐利的眼神锁定了孟凡:“照顾好少爷。”
孟凡喏喏应了声,瘦弱的臂膀意外的很有力气,稳稳地接住了昏睡的路柏郁。
管家看着软软瘫倒在孟凡怀里的少爷。路柏郁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此时睡得很平稳。赤裸的奴隶转身想把人放在床上,因为用力他手臂浮起青筋,嘴唇也抿得很紧。
管家皱眉,他应该离开了。孟凡看上去就很会照顾人,而且他甚至不知羞耻的没穿衣服,实在不雅观。但不知为何,他移不开视线。孟凡周身萦绕着奇怪的气息,苍白空洞,又因为被日夜索求而充满情欲色彩。纤细的身体毫无吸引力,却因为他莫名的气质显得有些……不同。
管家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奇怪感觉,有些仓促的离开了,步伐完全没有以往的优雅。
房间里的孟凡终于脱掉路柏郁的衣服,也累的够呛。照顾一个失去意识的醉汉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脑内思索了一下给主人扛去洗澡的可能性,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孟凡又去草草冲了个澡,洗去刚刚累出的一身汗,身体刚接触到柔软的床塌就睡着了。
托帕星没有四季,太阳高悬炙烤着干裂的土地,日日如此。
孟凡手里捏着退学申请,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没关紧的门吹出习习的凉风,跟外面的高温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却不敢进去。孟凡焦虑的抠着手指,他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已经是第三次收到了催缴学费的通知。
他被晒得有些发晕,身后的教室已经传出了读书声,他站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仿佛两个世界。孟凡有些难过的想,如果再努力一点就好了,成绩再好一点就可以申请到奖学金,也许就不用退学了。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孟凡抬头,眼前的人身穿教师统一的灰蓝色制服,但男人身材格外挺拔,把古板的制服穿出了不同的味道。
孟凡摇了摇头。
男人看见他手里被捏的发皱的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微笑着对孟凡说:“没事,我们进来说。”
男人皱眉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成绩:“孟凡同学,你为什么想要退学呢?”
孟凡清了清干渴的嗓子,眼神有些闪避地看着眼前没见过的老师:“因为交不上学费。”
“可是依你的成绩完全可以申请全额奖学金,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孟凡又不作声了。他的成绩是班上的前三名,确实足够申请奖学金了。只是他的班主任一直压着他的申请没往上报,反而是那些和老师沾亲带戚,成绩还不如他的学生最终得到了名额。他不是没有争取过,可是他如何能争过老师呢?反而被老师Yin阳了一顿,座位也被调到了最后排。在绝望中被压抑得太久了,好像就不再奢望了。
男人观察着他的神情,眼看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