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应了太子那晚的警示似的,以各式各样借口前来邀请质子的帖子纷沓而至。有赏花的,有品茶的,还有品酒的和论诗会,质子几乎要看花了眼。
只是质子一概推拒了,为了有个正常的理由,便假称偶感风寒。
那夜太子的一言一语,悉数刻在了质子的脑海里,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先全部推掉。只是如此一来,恐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唉。”
质子叹了口气,只觉得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却又茫然不知所措。若是在大梁还好,可现下自己孤身赴燕,又怎么找得到可以信赖的人呢?
质子连着几日都忧心忡忡,日日为这些应酬之事烦得食不知味,连睡觉也不太安稳。毕竟装病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有一天有一场不得不赴的宴席,自己又如何是好呢?
就这样,质子真的病倒了。而尴尬的身份让他难以去寻求太医的诊治,只好让底下的人去找寻常医馆里的郎中到府上。有其他府上的仆役出来采买物件儿的,见了郎中进出质子府,便上报老爷,就这样渐渐传开坐实了原先的借口。
还有些嘴碎的,就嚼舌根在背后说这质子在大燕是如何如何可怜,病了也只能请得起最普通的郎中。
……
“上次之后还不到十日,你便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了?是大梁的皇子都这么柔弱,还是单你一人这么柔弱?”
“主子病成这样,你们自己下去领罚吧。”
质子府的人不曾想到太子会移驾此地,慌慌张张跪了一地。
“奴才该死,殿下进来忧思过重,再加上些微的水土不服,不曾想就病倒了。奴才们也是在束手无策,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陆恒点了几个人留下,其余的皆逐出府去了。
“你们几个是随质子从大梁而来,必然是他信得过的;但有些人就说不好了,难免就不生出旁的心思。既是如此,就更该尽心尽意地服侍你们家殿下。太子殿下与你们家殿下一见如故,情谊匪浅,既有难处,太子殿下又岂会袖手旁观?”
短短几句话,就在一言一句间,陆恒依照着太子的意思暗暗敲打着质子身边这些人。
“孤这里有几个用得顺手的人,待质子醒了,你们告诉他,若是短了人手,孤可帮上一二。”
太子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而后便踏进了质子的屋子,又令陆恒将下人们驱远了。
屋子里还有些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泛着苦味。质子平躺在榻上,总感觉消瘦了些。
“这点事你就病倒了,往后若是遇上更困难的事情,你当如何?”
质子近日服了几副药,身体其实已经比早先好些了,只是Jing神还是不大好。自从知道自己真的病倒了这件事从某种程度上微妙地解决了自己所忧之事,质子反而放松了下来。或许这也有助于质子身体的康复。
“咳……倒是让太子殿下看本王的笑话了。”
质子掩了掩口鼻,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颊上因为咳嗽泛起不正常的薄薄的一层红。太子和陆恒在外面说的话有些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很难想象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来探望他的是太子。从一开始对待自己时的轻薄和不拘礼法,到后来时不时的真心帮助,让质子有些难以辨认太子真实的目的和索求。若是为财为权为色,又何必装模作样,假惺惺地露出这幅善良的面孔呢?
真叫人猜不透。
太子闻言皱了皱眉,不明白质子这样一个生着病的人为何还要强撑着一副身子同自己呛话,却也不愿多费口舌了,淡淡地说道:
“身子好了再费你这伶俐的口舌吧。陆恒已经去请云太医了,待会叫他为你好好瞧一瞧就是了。上次的事孤只是吓你一吓,你便病成这样。你母妃的身份和你的身世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样你可安心了?”
“所以,太子殿下是故意的?”
质子慢慢坐了起来,手指因为紧紧抓着身下的布料而泛起了白。质子一动不动盯着太子,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别生气嘛,孤只是对异族有些感兴趣而已。不知道质子身上流的一半的异族血脉,究竟让你的身体有哪些变化呢?孤真是好奇极了……不如,让孤仔细瞧一瞧。”
太子掀开质子身上的薄被,仅着里衣的质子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恐惧和慌乱,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太子一只手搂上了腰。指尖在腰侧流连,质子绷紧了脊背,太子身上衣物的熏香在这时又幽幽地钻进了质子的鼻腔。熏衣的香料在此刻变得微妙起来,好似带有催情效果似的。
太子凑近了些,咬上了质子的耳垂,随后便伸出舌头将其包裹住,又含在口中吮吸了起来。右边的耳垂被吸得发麻,质子浑身一颤,原本就不是很清醒的大脑在这一刻开始变得越发的迷糊。
“太子殿下……”
牙齿在耳垂上厮磨,轻微的痛感被裹挟在酥麻当中,就变得有些不起眼了。虽说质子自小也略习武艺用以自保,此刻却因为生病派不上多大的用处。
耳垂被吸得发红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