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功战胜未来的灾难,可如果他们失去了精神的力量,那么再被重视的数据也会被剔除毁灭。
不过这种操作有很多限制,第一,你只能和做梦者本人的意识有所连接,意思就是你就算想放弃暗示,直接大声告诉所有人明天人类就会死绝,你也只能跟被你连接的那个梦境的主人说这句话。
而且实际上,实验绝不允许实验员过于直白的对人类行为进行干预。”
方林没听明白,打断了龙哥往下的发言,转而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除了种族大清洗这样彻底推翻实验现有模型的操作外,你只能用各种以小见大的方式去干预实验,比如我说的,你可以用小部分人的改变去影响大群体的改变。这种小范围的干预是被实验允许的,因为说到底我们的干预对于庞大的数据来说也只是偶然的一种微小力量,不足以撼动整个实验原有的法则,只有实验品他们自己人传人、物传物,才是一股庞大的、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这种数据才是有价值的,不然如果你直接把未来投射给大部分实验品看,试图让大部分人被动接受改变,那这样的数据根本不能被我们拿来参考,因为实验室外的你可以预估实验舱内一段时间后的走向,进而提前改变人类现有状况的,但是实验室外的我们,真正的人族,面对的是完全不可预估的未来,我们没法提前知道以后会到来的灾难到底是海啸还是战争,疾疫还是饥荒,甚至无法预估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所有天灾人祸都会同时到来。”
“懂了,”方林点头,“所以我们要做的其实像是培养实验品自己应灾的能力,而不是直接粗暴地,强行让他们避开灾难。”
龙哥表示认同,然后又把话题接了回去,“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限制,还有一种限制是如果你选择用梦境去提示实验品,那你只能从实验品的世界观出发,从他见过的或是听过的人里挑人来让他去梦。”
方林又没明白,刚想开口询问,就见龙哥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大概是示意他不急问,先让他把话说完。
“虽然你只能和做梦者本人有一些意识层面上的沟通,但是在他的梦里,你是可以自行改变走向的。你可以把梦也当作一个完整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主人就是那个做梦的人,即便那一夜原本他只是梦到了自家后院的一片池塘,你也通过他的梦,彻底行遍整个地球。
因为即使当天的梦境只是他认知世界里的一隅,可在他的意识里,世界本身是完整的,只是那一天的他只梦见了哪一个角落而已,但是世界本身就是完整的,不因为你今天只看见这一块角落而只存在这一块角落,只是偶然地,你今天的视角开在这个角落而已。
所以对于实验员来说,梦境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也有天、地、海洋、动物,花草树木,甚至可以说是地球以外的另一个地球。
但是这个‘地球’跟实验舱内,我们选择的那颗叫做地球的行星是不一样的,因为梦境是和做梦那个人息息相关的。”龙哥说到这里,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概念有点难解释,于是偏头想了想,过了一阵才有把话接了下去。
“这么跟你说吧,鱼有鱼的梦,鸟有鸟的梦,虽然大家都生活在地球之上,但是大家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有差别的,鱼的世界里,见到的是水下各色鱼群、龟贝,他们的世界里,水面以上的世界更多都是不可知的。而鸟见到的则是水面以上的世界,反而是水面下的东西它们几乎不曾了解。如果你要影响鱼,你只能用它见识过那些鱼、贝、水草来给他造梦,因为这是鱼的世界观里本来就存在的东西,只有它存在,你才能拿来用,但是你不能强行把水面上的鸟给塞进鱼的梦里,因为那本身就是强行解释,鱼可能根本没见过那样的鸟,压根无法理解,也没法从鸟身上找到鱼的感受。那对于鱼来说,鸟本身就是一种外来生物,是没办法被他们真正接纳的。
我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
“好像能吧……”方林觉得信息量有点多,感觉自己有点消化缓慢。
“没关系,你多操作几次就能明白了。”龙哥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说道,“梦境世界里,你可以在做梦者的认知范围内对梦的走向进行改造,比如做梦人曾经接触过的一个人,听过一件事,你都可以拿来修改、变化,但是这有点像排兵布阵,你只能去选择你要改动的人和事,没法生搬硬造出一个他那个世界里,根本不存在的生物或者事件。
怎么说呢,地球上有个‘六度空间’的理论,大概就是说,你至多只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认识全世界的任意一个人。
作为实验员,你可以对做梦者的梦境世界进行全方位的探索,在他的世界里找到你想要的事件和人物,去和做梦者的意识产生联系,然后改变梦的走向。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他的梦境世界里,或者说那个梦境世界之外的那颗地球上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人,他或多或少和做梦者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做梦者本人并不知道,但是你在他的世界里不停去溯源,去发展,是可以找到那么一个人的。
只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