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陈景深的时候,马宏十分意外的不是他的出现,而是他捂着一坨血布在脸上,神色惨白地站在自家门口。
“傅琰在家吗?”
马宏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快速地跑到客厅拿医药箱,随后拿着一卷纱布按在陈景深的额头上,架着陈景深往地下车库走。
“我带你去医院。”
“不行。你先打电话给傅琰,让他安排。”
马宏看到陈景深不停地眨眼,他像是被血糊了一脸,右眼的睫毛粘成一缕缕的,期间还有一条血痕缓缓流下来,滑过他的鼻梁。尽管如此,陈景深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傅琰赶到医院的时候,先是看一圈马宏的情况。
“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他现在在里面缝针。”
傅琰皱起眉头想事情,似乎没有发现耳后翘起的一小撮头发。马宏知道他来得匆忙,所以安慰道。
“你不用担心,医生看了X光片,说是没伤到骨头。”
“我不是担心他,而是怕你误会。我们认识之后,我就没有和他联系过了,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马宏还是看不惯那撮头发,仿佛那撮头发会影响傅琰的俊容。他示意傅琰一起去洗手间,然后挤了几泵洗手ye一边洗掉手上的血渍,一边对着镜子里面的傅琰说道。
“他能来找你,说不定是因为只有你能帮他。当时人命关天,我没想这么多,况且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他或许也不是。”
马宏转过身,利用手上残留的水去捋顺傅琰的头发。
他们从洗手间出去后,就看见陈景深额头贴着一小块纱布,低着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这时,马宏才注意到陈景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受伤的事医院不会泄露出去,你有什么事情找Shirley,我等下让司机送你回家。”
陈景深听得出傅琰语气中的排斥,他缓缓摇头,说道。
“不用麻烦了,你们走吧。”
傅琰心底松了一口气,随后牵着马宏准备离开。
“你有地方去吗?”
马宏的询问是另两人出乎意料的。陈景深抬头,他在马宏的脸上看不到热心或是冷漠的神情,似乎是夹在两者之间,一种对待老朋友的态度。正是这种态度,陈景深感觉身上的伤没有那么疼。
马宏不是心大,而是觉得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能把人领到家里,自然是不担心他们之间有什么心思。就算有,老天爷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老天本事最大。
陈景深作为客人,就像个观光客带着好奇进到了某座敦煌寺庙里。傅琰站在他对面,将他的好奇看在眼里。
“待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去酒店住。”
“酒店安全吗?”
傅琰想到陈景深的丈夫发疯的样子,于是回道。
“我给你派几个保镖。”
“谢谢你帮我。”
“你感谢我爱人就行。”
陈景深笑了笑,说道。
“我都不知道你会习惯住在小房子里。”
“和他在一起,住哪儿都无所谓。”
傅琰层向马宏提议过,两人搬到自己的别墅里去,但马宏以住不习惯为理由拒绝了。其实原因是什么,不过是马宏怕欠了自己。傅琰送车送房送钱,马宏通通不收,就是送些便宜的小东西,他却欣然接受。
时间一滴滴地走着,陈景深的鼻子越来越敏感,厨房里飘过来的香味简直让他胃酸翻腾。很快的,马宏把饭菜端出来时,就看到陈景深一早就坐好等吃饭了。他取下围裙,坐在陈景深旁边,说道。
“我记得上次,你在店里说茄子煲好吃,我还配了一些我妈寄来的咸菜,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陈景深的眼睛被米饭熏热,仿佛蒸汽都跑到他的眼里,聚成一谭汪泉。
“我一定会吃完的。”
马宏给陈景深腾出空间,随后和傅琰开始一段面对面的微信对话。
傅琰:我不同意他留在这里
自己:他带着伤,出去吹风不好
傅琰:马先生,请你多关注一下你老公和小孩好吗?你老公的前男友都登门入室了,你还这么平淡如菊?
自己:少扯其他有的没的,他受伤的原因你知道吗?
傅琰:不知道,除了你之外,我不关注其他的东西
马宏不会觉得傅琰冷血,毕竟三人关系摆在台面上,各自还是没有交际的好。这道理,马宏怎会不明白?只是他见不得别人陷入困境,自己却无动于衷。或许把这该死的正义换个词来形容,就是“圣母心”、“白莲花”。
马宏放下手机,去到厨房捧着一煲米饭,用饭勺款了几下,接着把米饭满满地装到陈景深的碗里,问道。
“够吃吗?”
“够吃了,很好吃。”
陈景深最终还是没有住下来,不过马宏给他留了电话,说是需要帮忙就找自己。之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