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面积灰的废弃大楼里,狐狸现在的心情很好,非常好。事情从前几日开始便是出了奇的顺利,不论什么都是,出了奇的顺利。那个人从窗口上跳出去的时候还想着会怎么样,但爆炸却是如同计划一般的发生了。说实话这种廉价又幼稚的恐怖袭击他平时是不会去瞎搅合的,但今天却有所不同。不过硬要说的话他也只是送了两张代金券再牵了一根红线罢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作。至于事情是不是真的会像他期待的一样发展却另当别论,但是看来今天的神大人对他实在是宠爱至极。当看到洪炎保护着那个女人扑倒在地的时候他简直都快要笑出声来。
在身后站岗放哨的部下们看着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的建筑做出奇妙表情的狐狸心中似乎是颇为的不以为然,话虽如此站在这里便是他们的指责所在,只得是轻声叹息着继续履行职务。对面窗户里的洪炎支撑着那个女人站了起来,女人鲜红色的礼服让她即便是在很远的地方也能让狐狸一目了然的注意到。一个举着像是机关枪的东西的耀武扬威的壮汉走了过来,似乎是在大声说着什么,在狐狸的位置实在是不至于说是连这种都能听的见,但内容却不外乎“这里被我们占领了”“不要作无畏的抵抗”云云,或许还有什么“我们的信念是”“想要达成什么什么”之类的内容,但狐狸对那些内容打从心底里的没有半点兴趣,说实话在这个时间点狐狸的目的就已经基本达成了,那些看起来脑子就不太好的恐怖分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狐狸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个壮汉似乎是还想对那个女人拉拉扯扯,啊,洪炎已经一椅子抡上去了,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那个壮汉把枪举起来了,也是啊,那个三少爷果然是笨蛋吗?嗯,还好,他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跟那群恐怖分子硬杠,不过他还是把那个女人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了,真是个好孩子,狐狸如同事不关已一般的看着戏。就在这时突然彭的一声在狐狸的身后炸裂,让他吓的差点心脏停跳,基本上狐狸是个虽然打过人但没被人打过的孩子。狐狸反射性的回头,身后的保镖们也反射性的拿起武器,铁门被人一脚踹来,浓浓的灰尘马上翻滚起来。最先倒下的靠近门口的那个护卫,还没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撂倒在地,剩下的保镖们反射性的靠近那里却完全是遂了袭击者的愿,先是被夺走视力然后便不省人事。直到那个袭击者处理完一切拍拍手站起身来,狐狸才终于看清楚袭击者的脸。那张熟悉的脸孔现在在他眼中却几乎是死神的模样,几乎是用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的声音,狐狸呼唤着那个怀念的名字。
“——阿念。”
“你终于用那个名字叫我了呢,刘先生。”空轻轻巧巧的说着,似乎是对狐狸语气里是苦涩一无所知。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我的?”狐狸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阴险恶意,格外坦诚——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在这里踏错一步,他现在所说的话马上就会变成临终遗言。
“从你开始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时候开始吧,毕竟我实在没想到当年那个可爱又青涩的少年会变成现在这个阴险古怪的好色大叔。”
“你也一样啊,阿念,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仿佛用黑曜石雕琢成一般的,低贱却又高不可攀的美丽娼年,可不是现在这样仿若是看轻世间一切一般的男人啊——那时的你夺人生命简直就犹如呼吸一般自然。”
狐狸用极为怀念的声音说着“话虽如此,不论是那个宝石一般的你还是这个放弃了一切被世上的一切都放弃的你,我哪一个都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不得了。”
“我爱你啊,阿念。”
近乎死水一般的告白。
“啊,我知道啊,通力,从十五年前开始就知道。”
空第一次用那个已经用十多年没有人用过的名字,让狐狸有了一种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感觉——仿若在沙漠中彷徨已久的旅人所见的海市蜃楼一般的心情拥入心头。
那是持续了十五年几乎已经腐烂变质的单恋和相思。
“所以我知道的哟,通力,你绝对不会作真的让我生气的事情的,对吧?”空突然语风一变。
还沉静在感伤之中的狐狸突然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几度。单恋了十年的梦中情人正在对他微笑——但笑的着实是有些可怕,简直还能看到他身后“轰隆隆——”的效果音。
“你是绝对不会做出真的让我生气的事情的对吧?”空再次重复道。
狐狸感觉自己会真的会被杀掉。
“当,当然啦,我怎么可能会作那种事情呢,绝对不会的。”
“那就好哦。”这么说着,空收起气场决定转身离去“那么,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
“当,当然没问题。”狐狸宣誓道,注视着空离开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空突然转身。
“对了,通力,因为我会对你说谎,所以你是绝对无法成为我的轴心的——话虽如此我并不讨厌你,虽然讨厌痛但也不讨厌和你玩,所以下一次,让我们合作愉快吧。”这么说着他狡猾一笑,仿若是回到了他们十六岁那年初见。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