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时她侧躺着抱住我,灼热的呼吸快要烧伤那块娇嫩的皮肤。
我伸手回抱住她,即使汗珠汇成水滴滑进头发,我们依旧像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紧紧搂住对方,又像是离开大海的鱼,拼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活命的水分。
我寻着宋准的手去摸那个还未消退的红痕,收回手的时候给自己也扣了一个,我很用力,血丝不断地往外冒。
我抬头吻了吻宋准的脖颈,宋准也握住我的无名指亲,舌尖从齿缝里探出来舔舐冒血的地方。
“我们现在在谈恋爱吗?”
“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要疯掉了,我想锯掉你的双腿,把你拷在床边,日日夜夜不能离开。
但是我不能,你是我的保护者,你是宋准,我舍不得。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这样做。
录取通知书到的时候,我的玫瑰和蔷薇也种活了,明年宋准的枕边就会有一朵玫瑰,我要守着玫瑰开放,然后在它花瓣打开的第一时间摘下它。
宋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我总在沙发上等得睡着,开门的时候会有温暖的灯光迎接她,然后她换上蓝色的拖鞋,轻手轻脚地过来亲亲我,把我抱进卧室塞进被子里抱着我睡觉。
我醒的时候旁边的床铺已经变凉,但微波炉里会有热好的早饭,外面贴着一张写了字的便签。
我挑了个盒子把便签一张张装好,像把宋准的心也装进去了。
夏末的时候下了场暴雨,半夜两点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卧室。
我害怕打雷,一个劲儿往宋准怀里钻,她下意识搂住我低声地哄。
她好像在发抖,于是我做了一晚上摇摇晃晃的梦,梦里我坐在一片树叶上,被水浪冲得摇摇晃晃,我只得用力抓住脚下树叶的边缘。
早上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冲破地平线的束缚晒干shi漉漉的世界。
我摸了摸手边的床褥,还是没人,于是挣扎着起来,迷迷瞪瞪地进了浴室。
浴室里宋准撩起睡衣衣摆对着镜子看后腰的抓伤,我忽然想起昨晚莫名其妙的梦,反应过来时我情不自禁地抚上那几道发红结痂的伤,嘴唇似有若无地隔着薄薄的衣料擦过宋准的蝴蝶骨。
宋准放下衣摆转身探进我的衣摆掐我的腰,看我敏感地发抖贴在我耳边说,“继续sao啊。”
我不告诉她,我不sao,我只是情不自禁。
洗漱完宋准在厨房里忙,我隔着玻璃门看她围着围裙的背影,等她端了早饭过来伸手向她讨要便签纸。
她开始还不懂,等我捧出一个铁盒时眼神暗了暗。
铁盒很大,但里面只装着寥寥无几的便签纸。
以前我和宋准最多的交流就是她抱着我哄,江泽流发起脾气来只有宋余清能压住,虽然我现在依旧不能明白,江泽流打到宋准她会心疼得发脾气,自己却又生理性地排斥宋准,甚至将她打发出家门。
总而言之我和宋准除了这几张便签纸,再没有其它什么带着羁绊的东西了。
空了的那半年也怎么都补不回来了。
连十八岁生日都是在学校宿舍的床上,睁着眼想宋准度过的。
盒子里没什么东西,宋准却说沉甸甸的,是不是装着她的心,我说我装便签纸的时候,就把你的心一块儿装进去了。
宋准沉默了两秒,手指捻着便签摩擦,上面每一个字都是她早上匆忙之时写下来的,我很认真地一张张回复,每一张都一笔一划写着“好的”,她放下铁盒,反手把我按在餐桌上用力地吻我,分开时问我那半年想不想她,我老实地点头说想,宋准低头又开始吻我。
这回的吻不如之前那次粗暴,带着足够的温柔,我的心跳不由得慢了半拍,心底是陌生朦胧的感觉。
我还来不及细品那是什么感觉,宋准已经撤了,把我抱起来放在怀里吻我的眼睛。
我又哭了。
但我看见宋准的眼角也亮晶晶的。
“阿昉……”
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肚子不合时宜地抗议起来,我转头伸手拿了一片吐司,蘸了酱喂给宋准,她吃一口,然后我也吃一口,像在投喂小孩子一样,宋准都乖乖地吃下了。
盘子里的吐司很快见了底,我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宋准换了个姿势抱我,脑袋窝在我肩窝里蹭,声音隔着布料传出来,变得有些闷闷的。
宋准说,她读书比别人都要早,四岁已经上一年级了,初中毕业去了职校,五年制的那种,刚出来那会也毕业了,公司经营不景气,只得睡在公司写字楼的地下室里,进门就是床,还闹耗子,夏天随处都是蟑螂,有时还会有蜈蚣,怎么好带我吃那种苦。
“娇气包,动不动就哭。”
“还不是…怕你被蜈蚣咬了,没人给你把毒吸、吸出来。”
说完我又委屈地搂住宋准的脖子,说有你就够了,有你我不怕吃苦,碰到蜈蚣还能帮你打死它。
然后我们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