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子练得再利索,脑子却转得不如儿子快,她就想着姨妈也是正经亲戚,儿子又在二团。换句话说,那就是跟顶头上司的侄女处对象。
老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还不知道方安娜存在的冯柳花暗暗嘀咕,儿子说的那姑娘好像也没那么差!
为了她得罪米家,不算孬。
冯柳花点点头:“也成。”
赵大有听媳妇应得爽快,深深叹了口气。
“斌子啊,你先老实跟家里说,你说的这姑娘是不是那姓方的女同志?”如果是,那他们今天在米家说的那些话马上就啪啪打自己脸上。
赵文斌神色略有不自在,迟疑两秒后,最终承认了:“是她。”
“爸,”赵文斌老实认错:“今天秀秀问得太突然,我一时没有心理准备,话赶话下才否认了。”
冯柳花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方同志,哪个方同志,米秀丫怎么知道的?”
赵文斌无奈,将方安娜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也没忘说自己怀疑有人故意搞自己,拿方安娜去米家煽风点火的事。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冯柳花满脑子都是有人在陷害我儿子,根本没顾上埋怨方安娜。
冯柳花一怔,开口骂道:“咋部队里还有那么黑心的人啊,你能升职那是你本事大,他们自己不如你,这事咱们能找领导吗?就算是部队也得讲规矩,讲,讲对错啊,不能平白让你吃了大亏。”
赵文斌无奈。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谁干的,是不是有人挖坑……他都没捏到实证呢。
万一那人真是方安娜呢?
再说,这事能告状吗?
咋说出口啊,说他有婚约还跟部队女兵处对象,让竞争对手钻了空子?
这话说出去人家顶多挨两句批评,他却有可能实打实的背处分。
赵文斌把其中的道理掰碎了说给父母听。
冯柳花再次埋怨起来:“你既然知道这些,那怎么不同意我说的办法?我跟你爸都考虑好了,我装病让米秀丫嫁过来,他们如果不答应,那正好,两家的婚约顺理成章就没了;如果他们应了也不怕,你找个借口先回部队,咱们晾一阵子就是了。”
“你非得要……”
“斌子啊,这路是你自己走窄了。你想坦荡做人,不愿欺骗米老三他们,你也得看看是啥事对不?”
赵大有见她越说越过头,又看儿子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让她打住。
“好了好了,别马后炮了。照我说,斌子的想法没错,咱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这么个人。
正直在任何时候都没错,麻烦就麻烦在秀丫提前知道了方安娜的存在,这才让老三一家怀疑起斌子退婚的意图,现在既然米家察觉到了,那你只有一条路。”
“当机立断跟方安娜分手,婚事能办赶紧办,免得周宗兰真跑部队……”
“不行!”
冯柳花狠狠瞪了赵大有一眼。
怕了周宗兰还是怎么地,凭什么她家斌子要跟领导侄女分手?
咋就只有一条路了,不还有另一条吗?
只要米秀丫名声坏了,米老三两口子好意思舔着脸让斌子娶她闺女呀,到时自家退婚不仅不用背骂名,大伙儿还会同情他们遇到了这么糟心的姑娘。
被唾沫星子淹了的也是米家,不是他们老赵家。
赵大有:“那你说,你说能怎么办?”
冯柳花急得嘴里满是燎泡,声音陡然尖利:“怎么办,我当然有办法。咱村里想娶……的小伙子那么多,想个辙儿撮合一下不就行了。”
她的“撮合”自然不是保媒拉纤,而是想造成既定事实,让米秀秀无颜见人,主动退亲。
“妈,”
赵文斌侧身,道:“妈,你亲自给秀秀保媒,会不会激怒三婶?”
他听了一会儿,不认为他妈的办法能起作用,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米秀秀年岁不大,米家根本不必急她的婚事。
冯柳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花听儿子这样问就明白他没听懂,不过无所谓,没必要让他知道得太详细。
斌子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他正直,责任心强。先前不过是听她装病想让米家知难而退就受不了,认为她的办法太Yin毒太缺德,如果知道她打算让人坏了秀丫的清白,他一定会痛苦自责。
作为一个母亲,冯柳花不舍得儿子有心理包袱,也不愿让他看到自己不择手段这一面。
是以,她表情只僵了一瞬,无比自然地换了话题:“妈不保媒,放心,不跟你三婶子吵。对了,你还没说那个安……安娜,是叫安娜吧,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呀。”
“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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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孟嘉拎来的兔子足够肥,rou加骨架将近三斤。
周宗兰心想,既是小郗带来的,就不要抠抠嗦嗦,索性一顿吃个痛快。
她先将去腥后的兔rou洗去血水沥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