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娇弱、又让人痴迷的器官,是春儿痛苦的来源。他的肚子不仅仅是消化后食物的归属更是孕育生命的暖箱。
在年末的时候,春儿怀上了,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起初发现是某天夜里春儿忽然犯恶心,感觉肚子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压着他的小腹。他偷偷跑出门,想要用空气冲洗掉恶心,却怎么也洗不掉身上不舒服的劲。像黏糊糊的泥潭,想吞没他,将他窒息。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一夜未眠的春儿蹑手蹑脚地离开屋子,他没有目的地,心里只剩下茫然。
最终他来到一条被冰封的河,河面光滑,厚实得很。春儿站在岸边,望着这片广阔的冰川。冷风吹得他头疼,耳朵快被冻僵,可他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恍惚间,春儿想如果就这么去了就好了,他可以和鱼儿游玩,再也不害怕这俗世间的人扰乱,粗俗的言语会随着河水流去,再也不能伤害到他。
春儿脸被吹得生痛,眼泪在不停打转,他想哭,想大哭一场,可妈妈说男子汉是不会轻易掉眼泪的。
他知道妈妈爱他,却又不想让她爱他,去爱一个被强迫所生下的怪孩子。
春儿又看向蓝天,天上没有云彩,蓝得晃眼。如同天,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春儿似乎没有那么反感孩子的存在,因为他以前也是这么出生的。妈妈曾说他是她生命中的礼物,那是不是意味着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会是他在麻木日子里的光呢?
春儿晕乎乎地想,可是这个孩子如果和他一样是畸形的,那么他注定得不到父亲的爱,也得不到温暖的家。
春儿觉得他有点自私,他又实在是想让这个孩子陪伴他,不管是男孩女孩,正常的畸形的,都是他的宝贝。
他给肚子里的小生命叫健安,健康平安,多好。
一个小小的生命有多奇怪呢?悄无声息地住在他干巴巴的肚子里。春儿很瘦,瘦得没有Jing神也没有美感,他漂亮的脸蛋也起不到一点作用,整个人看起来没有血色,像具活着的干尸。
孩子吸收母体的营养来成长,可怜的是这个脆弱的母亲并没有营养可以供他成长。
春儿还是照样干他的活,只是每天吃饭比平常多了一丁点,他不能呕,为了孩子只能压下反胃硬生生吃下米饭。
这一年来春儿学会了很多,怎么讨好婆婆和王实,让自己免遭被皮带抽打,被拽着耳朵忍受咒骂。
王实几乎每晚都在喝酒,春儿不敢惹怒这时的他。春儿见识过他发酒疯的样子,拿着笨重的皮带抽打他,用脏话辱骂他不应该存在的器官。
最严重的一次,春儿被打得腿折,近一个半月不能下床动弹,遭了婆婆一番怒骂,能吃到的饭也少到令人发指。饿得慌的时候春儿只能乞求王实,用他破皮流血的嘴给男人口交。
像只可怜的动物。
春儿的爸爸nainai早已忘记他的存在,可能只有圈子里的牲畜还记得他。
他总以为他会拥有一个家,现实却欺骗他。
春儿觉得自己像只可有可无的看门犬,被链子锁住,看着一间名为“孩子”的牢笼。
但春儿早已放下,他只希望自己能吃饱饭,能活着。他和肚子里的娃娃相依为命,这时候春儿已经不在意自己是男还是女,他只在意在他肚子里面,吸着他血的“小怪物”。
除夕夜里来了个男人,是王实认的小弟,赶着过年来和他喝酒庆祝。
春儿已经有四个多月,因为太瘦肚子很明显,他便故意拿纸板垫在衣服里,遮住他圆滚的肚子,还能顶点冷风,他的衣服太薄。
王实带来的男人用目光上下来回看着春儿,他的眼神露骨又下流,一看就知道有什么心思。春儿有些害怕,身子骨缩在王实身后,他怕男人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倒也不是他乱想,而是这男人一直玩下面瞟,似乎在看着他胯部那块地方。
男人看了眼王实,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阿谀道:“王哥,你婆娘长得真俊,这小脸,啧啧啧啧,看来你有福喔。”
“他在床上可烈了,像头小骏马,要我管教才肯和我做。”王实倒不怕臊,叽里咕噜就说出一大堆荤话来,春儿听得脸都红了,小虾米似的。
他怎么敢这么说话?没有一句是实的。春儿绞着指头,心里唾弃王实。
俩男人不害臊,说几句就笑得大声,无非聊着那些所谓的男人话题。
两人聊了半响,临走前男人向王实嘀咕了几句,用下流的眼神盯着春儿脸看。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王实扇了男人一巴掌,朝他唾了口沫。“我婆娘你也想上?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滚滚滚,别出现在我的眼前。”说完又一脚把那男人踢了出去。
把那男人赶走,王实黑着脸走向春儿。他要发脾气,用皮带抽春儿的时候就是这种脸色。
春儿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忽然间他被王实拽着手,拉到卧房去。
王实力气